“青娘是高手?!”夜皎月都懵了,“深藏…不露啊……”
青娘魅惑一笑,“能做主人的人,没点身手怎么行?”
夜皎月下意识地想到那个脾气古怪的宫悦竹,问道:“那那个小书童也是高手了?”
“那当然,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高手,要不然能经历重重考验留在主人身边服侍么?”青娘虽不愿承认,可事情的事实摆在眼前,不得不这样说。
夜皎月恍然的垂了垂头,“真是厉害啊!”
青娘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那长安的店铺怎么办?你有什么安排吗?”
夜皎月点点头,“香月堂自然是秋三郎管,雪颜堂我想交给二弟妇。”
青娘抿了抿唇,“你别忘了,你还挂着个小不点儿,你不是说那孩子离了你谁都不好使么?”
夜皎月一拍脑门,“怎么把初一给忘了?总不能把初一带着长途跋涉吧?”
“那你就不带嘛!秋府那么多人呢,兴许那孩子就是没习惯别人带,带几天就好了。”青娘说道。
夜皎月点点头,“也是,我回去让别人带两天适应适应。”
青娘神神秘秘的凑近夜皎月,说道:“哎,你有没有发现秋净远最近有些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夜皎月满脑子都是事儿,也没注意秋净远啊。
青娘想了想,才说道:“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怪怪的。”
“是嘛?那你让他过来,我正好交代一下这些事情,顺便观察观察。”夜皎月说道。
不一会儿,秋净远便从后门上了楼,一进屋,一向淡然的神情便有些古怪。
夜皎月和青娘对视一眼,说道:“净远,刚刚我把这事儿跟青娘已经说了,我要去巴州。”
秋净远猛地抬起头来,“你要去巴州?那么远,怎么可以?”
夜皎月愣了一瞬,问道:“怎么就不可以了?”
秋净远蹙着眉看着夜皎月,半晌才道:“离长安那么远,你受得了么?”
夜皎月莫名其妙的笑了笑,“你什么意思?”
秋净远忙低下头,“没什么意思。”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想初三那日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古怪,越想越觉得瘆人,那个墓穴里的,应该和面前的是同一个…同一个什么?人还是鬼?
是挺奇怪的,夜皎月看着他晦暗不明的神情,心中也开始不解起来。“净远,你怎么了?”
秋净远咬了咬唇,说道:“我也想去巴州。”
“你也去?”夜皎月看了看青娘,问道:“你也去了,长安的店铺怎么办?”
“那…那初一怎么办?”秋净远小声道,“净远无能,这些日子也在尽力带他,可他就是与我不亲,我也没办法。”
说到这,夜皎月禁不住叹了口气,“这个我想过了,交给别人先让孩子适应两天再说。说到这,净远,你想没想好孩子的大名啊?”
秋净远摇摇头,“就叫初一好了。”
“就叫初一?那是小名!你说你们的名字都那么诗情画意的,结果这孩子叫秋初一……太草率了吧!干啥啊,不是秋家亲生的啊!”夜皎月哭笑不得。
秋净远叹了口气,说道:“若长嫂不嫌弃,就跟长兄像个名字赐给他得了,我…我才疏学浅,想不好。”
“你……”夜皎月看着秋净远半死不活的样子气的说不出话来,“我知道你心情沉闷,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你应该赶快振作起来,陛下命我去巴州,我不得不去,我可不想等我回来的时候,长安的铺子已经黄了!”
“陛下命你去巴州?”秋净远错愕的看着她。
“是啊,具体事宜太乱,我也说不清,反正你要好好守住长安的…”
秋净远突然站起身来,面色晦暗双目圆睁,一副想发火的架势。
青娘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问道:“你没事吧?”
秋净远的面色僵硬,半晌才说道:“算了,我会守好长安的铺子和初一,长嫂不必担心。”说罢,也不等夜皎月回话便直接起身,出了屋子。
夜皎月和青娘面面相觑,都不知道秋净远到底是怎么了。
“青娘,他看起来很不正常啊!”夜皎月小声道。
青娘点点头,“是不是丧妻之痛太深?也不对啊……”他不是倾心夜皎月的么!怎么跟撞邪了似的?
“他是从什么时候这样的?”夜皎月问道。
青娘想了想,说道:“反正他给妻子出殡之后,初四来到香月堂,就这样了。”
夜皎月叹了口气,说道:“看来真的是自责加上愧疚?”
青娘垂头想了想,“我看他只是有些呆滞和混乱,并没多少自责和愧疚在里头。”
秋净远离开雪颜堂,并没有回香月堂去,只步伐沉重的朝城外走去,等回过神来,太阳已经落山,眼前竟是秋家祖坟。
冷风灌入脖颈,秋净远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他朝着这些日子一直在想的墓碑走去,至始至终,他都不敢相信那日在墓碑之上看到的字。
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山林之中更比山外阴暗许多。秋净远站在夜皎月的墓前,缓缓蹲下,紧紧盯着一排排的字,反复确认着。
秋净远浑身都在轻轻颤抖,说不出现在到底是恐惧,还是什么心情。“怎么可能?若真是她...一个死人...怎么会在光天化日之下......”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多事,不是你想就能想通的。”一个声音随着冷风飘了过来,吓了秋净远一跳。
“谁?!”秋净远四处看着,却不知道声音的出处。
冷风呼啸而过,声音又飘了过来。“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我来帮你,如何?”
秋净远不敢轻易张口,只想快速离开。可身体却不听使唤,丝毫动弹不得。他张了张口,想求救,可嘴巴刚张开,便眼见一个黑影钻到自己嘴里,消失不见。
他恢复行动力,努力的呛咳,差点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也在没看到刚刚的黑影。他吓得够呛,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任凭他再怎么四下观察,刚发生的诡异之事再也没有出现,就仿佛一切只是他的臆想。
他后退几步,仓惶的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