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立马出去准备,秋静玥不解的笑着问她:“小月儿这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
夜皎月哧哧的笑了笑,说道:“那个汲弟啊,整天就知道什么贵什么就是好的,我就这么普普通通的给他,怕他不拿当回事儿。你且等着,又是一桩好买卖上门了。”
秋静玥怜爱的看着她皎洁的样子,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头。两个人身体互换,身高差距悬殊,这一摸,感觉不到一点温馨,反倒怪怪的。
夜皎月看他微微垫着脚摸自己头的样子,强忍着笑意躬下了身。“来,摸个够。”
秋静玥看出她在嘲笑自己,笑着瞪她一眼,收回手不再理她。
麦冬来去匆匆,取了两个精致的小瓷罐来。“大郎君,您看这两个称心吗?”
夜皎月看了看两个瓷罐,一个是青玉雕花的,略微大些,一个是白玉镶宝石的,略微小些,只能称之为瓶。
秋静玥指了指白玉镶宝石的瓷瓶,说道:“就这个吧,看着小而精致。”
夜皎月点点头,“你最懂我,麦冬也是好眼光。”
麦冬被夸赞了很是高兴,连忙帮着装香料。可就装了一点儿,瓷瓶太小就装不进去了。“大郎君,这…就这么点儿,送人不太好吧?”
夜皎月磕了磕小瓷瓶的底部,让香粉匀称些,又细致的擦了擦瓶口,才缓缓说道:“就要越少,才越显得精致珍贵。”
说罢,她便拿着瓷瓶去了别院的小花厅。王汲正站在一副画前喝着茶,听见脚步声忙回过头来。
夜皎月笑着捧起手,手掌心一个小小的珠宝瓷瓶映入王汲的眼帘。
王汲眼珠子瞪的溜圆,小心翼翼的拿过白玉瓷瓶,轻轻打开盖子,一股清新优雅的香气扑面而来。“天哪,太好闻了!”他又吸了两口气,才继续问道:“这是什么香?”
这香是秋净兰自己配制的,还没有名字呢,一时间夜皎月也想不住题目,便顺口问道:“汲弟都闻出什么来了?先跟我说说。”
王汲恰尤其是似的有眯着眼睛闻了闻,眨着眼睛又想了半天,才道:“这里面的主调应该是梅花,还有些兰花香气,再有什么…我闻不出来了,但是真是太好闻了!”
夜皎月微笑着想了想,才突然道:“这香名唤……梅羽兰颦。”
“梅羽…兰颦?”王汲细细品味着这四个字,眼睛越来越亮,“好,好名字!奇香,奇香也!”
夜皎月的笑容略微有些尴尬,呼呼,总算是混过去了。
“秋长兄,这是哪里买的啊?”王汲捧着小瓷罐陶醉的闻着,很是享受。
“这是舍妹秘制。”夜皎月神神秘秘的说道。
“你妹妹?”王汲神情惊愕,“许人家了吗?”
夜皎月笑容瞬间凝结,这孩子要干啥?他要是敢动净兰一根毫毛,净凉还不撕吧了他!?
王汲的视线一直锁在小瓷罐上,半晌听不到夜皎月的声音,不解的抬起头,便看到了夜皎月有些复杂扭曲的表情。“秋长兄,你怎么了?”他回想起自己刚刚无意识问的话,连忙解释道:“我不过随口问问,瞧你宝贝的,我只是觉得你妹妹厉害,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我家中已经帮我定下了亲事的,问你这句,也就是想着若是没许好人家我也可以帮你留意着,我们王家人脉甚广,什么样的好男儿寻不到?”
夜皎月松了口气,笑道:“我那妹妹我有些想法,暂时还不必寻人家。对了汲弟,我准备做香料生意,到时候还要你多多捧场啊!”
王汲眼睛亮了亮,问道:“哦?会有这个香吗?”
“会,只不过制作工艺比较复杂,量可能会少些。”夜皎月神神秘秘的说道。
王汲又看了看小瓷罐里的香料,突然说道:“秋长兄,我要所有这款香料。”
垄断?夜皎月想了想,模棱两可的说道:“到时候再说,咱们这么好的朋友,什么都好说。”
王汲欢喜的点点头,便急着要回去,赶紧用用这款梅羽兰颦。“行,那我赶紧回去,回去我就把我那原本的香料都扔了,什么艳俗的味道,以后我就要用这个了!就是这太少了,不够用几天的。”
夜皎月笑了笑,“这样,这段时间我在让舍妹做些,做好了我让人送给汲弟用。”
王汲一听便明白这香料的制作工艺十分复杂,表情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不是辛苦了她?”
夜皎月摆摆手,“别说这话,就是制作时间要长一些,汲弟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若是急于求成,便没有这种香气了。”
“我等的了!别着急!”王汲攥紧了手中的小瓷罐,又客套了几句,便告辞离去。
夜皎月回到屋中,便对秋静玥笑道:“咱们家的生意可以做起来了。”有了王家做后盾,还愁没生意?这名气打出去,冲着琅琊王家,他们秋家的香料的身价便水涨船高了!
而此刻的云翠宫中,薛世妇卸掉了头上繁重的头饰,伸手揉着自己的脖子。
贴身婢女玲珠儿端着一盏血燕轻手轻脚的进来,“夫人,将血燕用了吧。”
薛世妇微微转身,轻轻接过手中的血燕,却并没有立刻喝,潋着眉目问道:“陛下今日又去了云阳宫?”
玲珠儿心中一紧,有些忐忑的轻声道:“是……”
薛世妇提了一口气,狠狠地闭了闭眼才把这口气压了下去。“如此下去,我们这些人真成摆设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夫人可有什么办法?”玲珠儿满面担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哪里能不懂得,这整个云翠宫,乃至整个薛家,都是一体,要是夫人失宠,薛家在前朝就算有大冢宰的支撑,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薛世妇用了一口血燕,眼睛眯了眯。“上次寄的家书有回音嘛?”
玲珠儿忍不住叹了口气,“夫人别提了,信没回,奴婢倒是听说一件气人的事儿!”
“何事?”薛世妇眉心微蹙。
玲珠儿撇了撇嘴,才道:“奴婢听说…听说四女郎…失贞与秋府的一位庶子,而且还传的满城风雨的。老大人无法,只得匆忙应了这门婚事…”
“混账!”薛世妇再憋不住心中怒火,一把将手里的血燕摔了出去。
“夫人息怒,这是老大人从宫外好不容易寻来的血燕,滋补美颜最好了!您生气打骂奴婢都好,可别气坏了身子!”玲珠儿跪在地上不停劝说着。
薛世妇起的闭上双眼,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些许,哆嗦着骂道:“混账,真是混账!这么多年的悉心教导,就教出了这么个结果?若是让旁人知道,还不说薛家之**乱不堪?到时让我在后宫如何自处!况且还不是别人,还是秋家!还不是秋家嫡子,还是个庶子!庶子不说…还是那秋净莲的亲兄长!”她越说越气,觉得呼吸都异常困难。
玲珠儿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轻柔的抚着薛世妇的胸口。“夫人切莫气坏了身子,咱们肯定有法子的!”
“还有什么法子?!生米都煮成了熟饭,还能不嫁不成?到时候秋净莲一定知道这事儿,我在后宫还活不活!”薛世妇越想越气,眼前都有些发黑。
玲珠儿咬咬牙,低声道:“夫人是拿宫外的人没办法,但宫内的可不一定。现下莲美人专宠与后宫,早就闹的后宫中人心怀不满。这样的众矢之的,还愁咱们找不到治她的法子么?”
薛世妇眼珠转了转,压下心中的闷气。“你说得对,雪儿那个蠢货指望不上了,原本祖父曾想让雪儿与秋家嫡子结上姻亲,我再在后宫拉拢了莲美人,无论是联合还是祸害都方便许多。可现下宫外雪儿出了这等糟心事儿,宫内我频频示好那莲美人的眼皮眨也不眨,丝毫不给面子。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想想其他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