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抬手的瞬间,那份优雅从容,便立刻化为凶戾的锋锐。
一道细细的寒光径直冲着跪趴在地的人而去,接着,刺耳惨呼,响彻巷道。
楼淳音瞠大了眼睛。
不知北冥轻做了什么,总之,那人的口、鼻、双目,瞬间血肉模糊,看样子,八成是被废了五感,从此后不能听,不能说,不能看。
“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让人知道。”他淡淡说了句。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们今日来此寻找证人的事情,在没有结果之前,最好不要传出去。
他想的很周到,也很缜密,她点点头:“嗯,我也这么觉得。”
看也不看那个躺在地上哀嚎的人,北冥轻转身便走,好似对方不过脚下的一块烂泥,连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望了眼走在前面的颀长身影,又看了眼被剥夺五感的那名恶棍,楼淳音轻声一叹:“活该,谁让你招惹他的。”准确说,谁让他招惹自己来着?
再次重重叹一声,举步追上已经走远的北冥轻。
癞和尚在这一代似乎非常有名,两人随便一打听,就找到了他的住所。
破烂的土坯房,四处漏风,斑驳的墙面,有好几处都已经开始脱落,大块大快掉着渣子,看样子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楼淳音不肯放弃,上前敲了敲门,果然无人应声。
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难道又要断了?
“这附近可有赌坊?”正郁闷时,身旁的男子忽而出声问了句。
她奇怪,这时候找什么赌坊,难不成,这家伙是个赌鬼,这会儿赌瘾犯了,所以要找个赌坊赌上一把?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从来都是吝啬解答的男人,此刻却耐心解释道:“你不是说,那石志用突然发了笔横财么?”
“是啊。”这跟找赌坊有什么关系?
“但凡此种泼皮无赖,平生最喜四件事。”
她好奇问:“哪四件?”
“吃喝嫖赌。”意简言赅。
她眨眨眼,对此表示有些难以理解,吃喝嫖赌好懂,这事不光是古代,放在现代也是同样的道理,她只是纳闷,这事他是怎么知道的,敢情他专门研究过不成?
“那为什么一定要找赌坊,难道他不会找个酒楼胡吃海喝一顿?又或者,找个青楼妓院,叫几个姑娘爽一爽?”
“不会,前两件事,他在拿到钱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做过了,吃够喝够,人生已然无趣,接下来,便要找点刺激的事情去做,赌博,正好可以满足他。”
她咦了一声,“你又不是石志用,怎么知道对他来说,跟姑娘滚床单,没有赌博来的刺激?没准人家现在正在哪个温柔乡,准备大战三百回合呢。”
说完,对面忽而没了声音,她奇怪,怎么说着说着,就不吭声了?
一抬头,发现对面那张清俊如玉的脸庞,又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