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雅间的门被敲响，小二端着几个托盘走了进来，“几位客官，这是我们酒楼自己做的小食，送给大家开开胃。”
楼淳音朝桌上的几个小碟子瞅了眼，山楂糕，杏仁酪，银耳汤，果脯蜜饯，虽然都不是什么金贵的东西，看上去却很别致，令人食欲大增。
她仔细算了算，这些免费的小食，长年累月的送下来，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但对方却一点也不心疼，出手阔绰，潜意识当中，便让人对这里的印象再次加分。
虽然是竞争对手，但楼淳音却对这位御才阁的老板，心生佩服。
“嗯，这山楂糕味道不错。”楼夫人率先拿了一块山楂糕品尝，似乎对它的味道非常满意，频频点头。
楼淳音也拿了一块，刚咬下一口，其味甘冽，口齿留香。
看着普普通通的山楂糕，没什么特别，实际上，却花了不少心思，用心炮制而成，难怪味道如此甜美。
在小食上都如此用心，更不用说其他菜肴了。
突然觉得，聚贤庄被御才阁超越，亦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送了小食，又送了茶水，目的就是为了让等待的时候，不至于太过无聊，这样，自然也就不会因上菜的时间过长，而心生抱怨了。
“老爷，妾身觉得，这里的伙计，比咱们自家饭庄的伙计，要亲切多了，看着就舒服。”席间，楼夫人情不自禁地夸赞起来。
楼老爷脸色有些闷，没好气地点了点头：“夫人说的没错，这家酒楼的老板，心眼也忒多了。”
楼淳音听了，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谁说不是呢，对方的心眼的确忒多，能注意到大部分人注意不到的细节。帝京这个地方，天子卧榻，群英荟萃，随便掉下一块砖，都能砸死个贵人，总之，这里不缺有钱有势的人，他们想要什么？无非就是别处寻不到的体验，想要吸引顾客，留住顾客，就要在细节和服务上好好打磨，可以说，御才阁在这方面，做得非常好。
适才楼夫人在看菜牌点菜时，小二一直在旁细细讲解，一点不耐烦的情绪都没有，再反观聚贤庄，小二都跟大爷似的，菜牌丢给你，人就不见了，有时候要点菜，都找不到人，除了在侍奉一些达官贵人时，态度比较谦逊有礼外，其余时候，都是爱答不理。
这和楼家在帝京的地位也有一定关系，聚贤庄的消费水准非常高，一般人根本吃不起，即便这样，聚贤庄的坐席也经常人满为患，想要去那里用餐，必须提前预约，可以说，能去聚贤庄的人，都是有一定身份的，久而久之，聚贤庄就成了彰显身份地位的地方，以至于，饭菜是不是好吃，已经无关重要了。
在御才阁出现之前，这个规律一直没有改变，但万事万物，都没有永恒一说，聚贤庄带来的风气，本来就是一种畸形风气，被取而代之，也是迟早的事情。
御才阁天时地利人和，楼家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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