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点心疼他。
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他总把自己裹在一个坚硬的外壳里,谁也不能触碰,该有多么孤单,多么可怜。
将该交代的事情交代下去,北冥轻一转眼,便看到,楼淳音正用一种满含怜悯,满含心疼,满含关怀的眼神在看着自己。
他眉心一拧,突然觉得这视线,令他芒刺在背,说不出的难受。
“冷么?”明明一身狼狈的人是她,穿着单薄的衣裳,在寒风中簌簌发抖,却还有精力给予他人施舍的目光,平生第一次,看不透一个人。
被他这么一说,她才觉得寒意浸骨,频频打颤:“冷、当然冷……”可衣裳被脱下来灭火了,不能再穿,看来只能这么一直冻着了。
说完,肩上忽地一暖,竟是他将身上的风氅脱下,替她披在了肩头。
她张着嘴,完全不知该说什么。
意外吗?惊讶吗?不解吗?
心中各种情绪交织,她几乎难以相信,面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竟是如此的温柔体贴。
“老实穿着。”他见她要将风氅脱下,立刻阻止:“本王有内力护体,不惧严寒。”
她抚着风氅细软的貂毛,连连咂舌:“上次是玉峰灵狐,这次是雪山银貂,你是从哪弄到这么多名贵毛皮的?”她带着惊讶和赞赏的神情,颇有市井商人贪财市侩的神韵。
他颇感无奈,却并不气恼,将大氅抢过,顺势为她披好。
“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盯着他给她系带的手,十指修长,骨节分明,手指与手掌的比列刚刚好,就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的一件艺术品,美不胜收,赏心悦目。
她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终于明白好多人说的跪舔是什么意思。
就是跪着都忍不住想舔,实在好看的让人心痒痒。
“嘶——”
糟了,看得太过忘情,哈喇子滴下来了。
不偏不倚,正巧落在男子洁白无瑕的手背上。
他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她。
妈呀,这也太丢人了!
楼淳音绷紧了面皮,忍住,一定要忍住,脸可以不要,气势不能丢。
缓缓从袖口掏出一方雪白丝帕,在男子手背上轻轻拭了拭,“诶?这大冬天的,怎么还下雨了?”
收回手,一声冷笑,北冥轻用别有深意的眼神看她一眼,随即撤开目光。
很好。
他这辈子,还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不过,却也无耻得让人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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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王殿下表示评论区太安静,以后出场要自带马赛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