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许久才传出声音,“昨夜皇上宿在贤妃宫里了。”
吴登一惊,这个贤妃娘娘的三皇子年十岁,平日多得皇上宠爱,虽不及旦王,可那是皇上的亲骨肉!
“让他们务必使兰宏远认了这门亲事!越快越好!”马车里的声音没了耐心。
“是!”吴登心惊胆战的去安排。如今王爷积攒的声望自不在话下,朝中无人能敌,可手里缺了一把利剑,兰宏远一向中立持重,军中一言九鼎,若能得他相护,便是旦王手里的一柄利剑,指哪打哪,所向披靡。
好大一块香饽饽,旦王怎么可能为了崔秀枝或者兰春月舍弃兰九天呢?
你兰九天还不愿意,岂能由得了你?!到了旦王的手里,任你母老虎,还是满身是刺的刺猬,全给你摆平!
潋芳阁内,君氏最后赶来,得知崔秀枝丑事,一时无法接受。
兰九天牢牢扶住她,低声道:“且听祖母安排。”
唐老太嫌弃地离了次间,来到正厅坐下,平复了许久,才开口道:“这件事,就限于我们这几个知道吧,青媳妇,说到底她还是你侄女,你这便带回娘家去吧。”
崔青拖着站不稳的兰春月,交给奶娘,为不泄露消息,不得已亲自押了崔秀枝离开。
“祖母,姑姑!你们不能把我送回去,让我同兰岳和离,只要我嫁给旦王,也是你们的助力,你们快放了我啊!”崔秀枝被崔青拖着边走边喊。
“闭嘴!还嫌不够丢人么?”崔青大喝一声。
崔秀枝披头散发,闻言尖叫一声:“我丢什么人了?!我又没杀人放火,我与旦王两情相悦这有错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尖利的叫声传入屋内,君氏的身子晃了晃,差点没站稳。
兰九天使力揽住她,低声劝慰:“母亲,不必悲伤,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君氏犹神情厌厌,面露焦苦。
崔青见她口无遮拦,忙吩咐人用布巾堵了嘴,往外使劲拖!
崔秀枝拼力扒拉开束缚,往后便跑:“祖母,你听我说,我有二太太的一个大秘密,你放了我,我告诉你,不然,你们身边天天站着什么样毒辣的人都不知道,说不定哪天又得有人去静修!”
崔青大骇,急令身边丫鬟:“快,捂住她的嘴!”
几名丫鬟扑上来,奈何力气不够,均被崔秀枝挣开。
“母亲,母亲,救救儿媳,救救儿媳,您还不知道吧,九天妹妹,九天妹妹被崔二太太下了毒……唔,唔……!”
崔青亲自扑上来,死死掐住崔秀枝的脖子,丫鬟们趁势堵上了她的嘴。
崔秀枝疯狂挣扎着,头发糊满泥土,衣衫破烂。
脖颈下的手,像是铁钳死死箍住她,不能呼吸。
君氏颤颤巍巍跑出来,立在台阶上喊道:“弟妹,放开她,让她说,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兰九天紧紧护在君氏旁边,看平日“端庄闺范”的姑侄俩在地上互掐,眉色淡淡无波。
“九天,你嫂嫂说的什么?”君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