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丰翼怔了怔,不免脸上一阵尴尬。随即却将李四月抱了起来往二楼卧房去了,小安一路追随:“将军,带姑娘回兰芝院吧,她今晚哪能住在这里啊。”
很多大户人家都有规矩,女子身上不干净的那几天不仅不能伺候爷们儿,更不能近爷们儿的身,有些过于避讳的连面都不会见。像从前董璋,碰到这种事是躲之不及的,视之为灾难,不祥。
是以小安自然也以将军府里是一样规矩的。
周丰翼哪管那么多,径直抱了李四月到床上,对小安道:“她都这样了怎么回去,今晚就在这儿休息。”
“可是......”
“有没有什么方法能缓解她的痛苦。”周丰翼又问,“难道就任由她这么痛着?”
“奴,奴婢去打点热水来,再灌一个热水袋。”小安说着急忙转身去了。
周丰翼看着躺在床里蜷缩成一团的某人,那整张脸都要皱到一块儿了。她虽不言不语默默忍受,但想来是十分难受的,不然不会连站立都那么困难。
他将她扶起抱到自己怀中,道:“我该怎么做才能减轻你的痛苦?”
李四月痛得牙齿都没知觉了,似冷且似寒,更是不想开口说话。但还是看着周丰翼:“我身上不干净,小安说得对,还是让我回兰芝院吧,留在这里多有不便。”
“这个时候你还考虑这些?”周丰翼哭笑不得,“你以为我是会介意这种事的人?”
李四月不说话。
“你知道吗,从前在徐家做下人的时候,因为被人戏弄欺负,我曾经洗过府里女主人的血裤。”周丰翼抱着她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说着从前的糗事,“然后那个姓徐的混蛋还把血水淋到我身上,嘲笑我,看轻我......”
李四月静静听着,紧皱着眉心,却不知是身痛还是心痛。这种事于一个男人而言确实是耻辱至极,他肯对她说出应该不仅仅只是为了说明他不在意这些事,更是想说明他这一路有多不容易吧。
小安打了水回来,周丰翼便把她赶走了,他坚持要独自照顾李四月,甚至直言小安在这儿反而碍事,小安只得悻悻离去了。
周丰翼照着小安说的把热水袋子放到李四月小腹上,又给她喝了一大喝温水,不时地问她:“舒服点没有?”
其实躺到床上便已比刚才好多了,有了热水袋是要缓解一些。她道:“你去睡吧,别一直守着我了,都是老毛病没什么要紧。”
“那你先睡。”周丰翼拿薄被给她盖上出去了。
他下楼又去找了小安,问她:“她每次月事都这样吗?”
小安点头,却又摇头:“以前也会不舒服不过没这么严重,自从......”
看着周丰翼探究的目光她又说不下去了,难道要说为了能和顾应平在一起,李四月卧雪一夜所以才搞成现在这样吗?
“怎么了?”
“上次病了那么久之后,就越发痛得厉害了。”小安简短解释道。
周丰翼皱着眉,抬头看了看那无边月色,道:“她身子弱成这样你竟然都没跟我说。”
小安半张着嘴,一脸无奈,又是她的错呗。
“明天我会找个好一点的大夫到府上来给她看诊,给她调理一下身子。”周丰翼道,“你平时照顾要细心些,于身子不好的东西要忌口的就别让她吃了。”
“哦,奴婢知道了。”小安不情不愿的应了句,只心想这将军说得好像她平时都在纵着李四月乱来一般。
“除了热水还有没有其他能缓解她痛症的办法?”周丰翼又问。
小安想了想,道:“嗯,可以揉揉小腹,会比较舒服。”
周丰翼不再说话,转身回去了。
小安吐了下舌头,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个怪人。”
周丰翼回到卧房脱了衣服上了床,小心翼翼躺到她身旁,她似乎已经睡着了。可是当他刚躺下她便扭过头来:“你......”
“别动。”周丰翼抱住她,手直接放到她小腹上轻轻揉了起来,“今晚我陪你睡,给你揉一揉,这样你会好受些。”
“可是......”
“不舒服就不要说话了。”周丰翼道,“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