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深深吸了一口气,“大伯母信任我才把对牌交给我,二姐迟早是入宫去做伴读的人,想来也看不上顾家一时的管家琐事。”
顾珊微微点头,“你倒也聪明。”
“你看今日天色也已不早了,不如二姐把嫁妆胆单子送我一份,顺便把被搬走的单子也列出来,我先去查一查往年府上同各府走礼的记录,许是能找到一些端倪。”
顾瑶轻声说道:“如今父亲还在天牢,指望着大伯父相救,顾家人心浮动,着实不是闹开此事的机会,谁动了你娘的嫁妆,肯定跑不了,还请二姐能宽容几日,别让三伯父他们看我们的热闹。”
“整个四房没有脸面,二姐即便入宫也不会太有光彩的。”
对顾珊,顾瑶只能以劝解为主,宁可软一些,也好过同顾珊对着干。
真弄得顾家不宁,四房成了什么?
顾珊眼珠转悠了一圈,“好,今日我就给六妹一个面子,听你一句劝,不过三日内,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直接去官府报官了。”
“其实六妹也不必去查往日的礼单,我估摸着十有八九是父亲动用的,也只有他连我娘的东西都不放过!”
顾珊冷哼一声,“别以为他对你有几分和颜悦色,你就把他当做一个……六妹,我提醒你一句,他是靠不住的,将来会吸干净你的骨髓。”
她一扭身,脑后垂下的辫子一甩,同来时一般,风风火火,脚下生风般离开。
顾瑶面色难看,顾四爷这熊孩子真做了?
“六小姐。”
素月抬手扶住顾瑶,怜惜道:“您太难了,要不您还是不要再管了吧。”
“躲清闲我也会,甚至能躲得更彻底,让旁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错处。”
顾瑶轻轻一叹,望着顾家层层叠叠的屋舍,“这是个机会,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
再累也比将来被人摆布强。
再苦也只是苦一时,以后她就可以自由了。
从小她就知道想要得到一个东西,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别看顾老夫人现在对她颇为信任倚重,但在床榻上养病的老夫人从未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她想嫁给陆铮,同样也在向这个方向努力。
一段感情,一段婚姻,双方一起努力才有意义。
素月有几分明白,亦有几分糊涂,只是眸子里闪过钦佩。
六小姐走得每一步都很艰难,但六小姐还是毅然决然向前走。
“先去看看三哥,你再去管二姐要一份嫁妆单子,并把所有的礼单拿过来。”
顾瑶也觉得在礼单上怕是查不出什么,也认可顾珊言之凿凿的推断——是顾四爷挪用了嫁妆。
但她还想试一试,期望从中发现一些什么。
纵然是顾四爷做的,她也希望找到顾四爷这么做的原因。
顾珊怕是已经把顾四爷当真凶’了,这才找了过来。
又是一个手拿攻略的人。
这些人总是把嫁妆看得好似比命还珍贵,银子等物不是给活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