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小子,也不知躲哪去了。”
同阿三一个房间的水手,见阿三迟迟未归,便出了门来寻他,刚刚那会儿,正是众人吃饭时间,而现在是巡逻时间了。
“林管事明明交代了,要两人一起行动,这死小子怎么把我抛下了。”水手嘀咕道。
他名唤阿朗,心中对阿三很是有些敌意,不为什么,就因为阿三是林管事的亲戚,平白无故顶了自己小队长的职。
阿朗下了楼梯,沿着甲板寻去。
听见渔夫吆喝着,似是闽南小调,恰是渔歌对唱般。
“大海咸水咸又甜呐,蛤蟆贪财钓金钱呀,身穿红杉硬壳窜呦,水蝊无骨软绵绵嘞...”
阿朗起了兴致,这渔夫父女乃是随船上京的,管事答应让这些个渔民跟船,也有向导和掩护的双重意思。
“老渔人,你可捞着什么鱼没?”阿朗戏谑的问道,这运河上以货船居多,哪有什么鱼可捕捞。
“有的有的,你娃莫出声,有大鱼嘞!”渔夫嘘了声,指了指河面的标子。
阿朗好生尴尬,又问,“可见到这甲板上的那位水手了?”
阿朗指了指甲板上的杌子和酒,明显是刚有人在这里的样子。
“有的有的,往货舱处去了。”
渔夫又是快速一答,继而转过来定定的看向湖面,大鱼就快上钩了。
待阿朗走后,渔夫仍旧那副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模样,水面也依旧波澜不惊,只一道浅浅的涟漪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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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那边放信号了。”无锋进了房间来报。
手中竟拎着一只鸬鹚,只见那鸬鹚脖上套了绳,无锋轻轻一收,鸬鹚便吐出一物。
展开一瞧,不是鱼,竟然是个羊皮卷子。
无锋嘿嘿一笑,还是二爷有法子,鸬鹚传信之法他可前所未闻。
“好,收网。”宁二爷起身出门,凭栏背手看向前方。
远方的红霞越来越暗,一片茫茫的夜色渐渐笼罩在前方的运河上,隐约能见到,前方是艘三层高的货船。
货船,三层,客房。
林管事摸了身上的钥匙,递了给阿三,“你这小子,好生蠢笨,连个房门钥匙都能弄丢,呸,真没半分我们林家人的聪明。”
林管事尚且不解气,又啐了阿三一口,“别来烦我。”
林管事此时心中是春风满面,这趟货若是送成了,他就是主家的大功臣!
偏阿三上来饶了他的兴致,故而脾气有些不好。
“舅舅,我给您赔不是了!不过,我这还有个更好的货色,舅舅您不若一试?”
阿三也不生气,只收了钥匙,挤眉弄眼的问道。
林管事作为风月老手,自然明白阿三的意思,故作正经的咳了一声。
“你小子能找到什么好货色?”
又瞧见阿三呆头呆脑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带上来看看?”
阿三神色古怪的应下,这可是你自找的。
林管事虽和自己是亲戚关系,但动辄打骂侮辱,他心中不忿,又因为在林管事手上讨生活,不得不受着。
阿三摸了摸腰间,只轻轻一按,一股疼痛感便升起。
阿三皱着脸,死道友不死贫道,自己干成了这桩事,女侠该把安在自己身上的银针取出了吧。
等了片刻,林管事正要不耐烦之际,屋外踏进一个异域打扮的美人,窄袖宽裤,蛮腰半漏,金纱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