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了一口气,说道:王妃,开开门吧,让王爷进去,夜里风凉,可别把王爷吹感冒了啊,您最是体贴人意的,快开门吧,时间不早了,有什么事明儿早上再说,您开开门吧。
语毕,依旧是静悄悄毫无反应。
郝平贯有些着急,他原想着自己在小王妃那里还有几分面子,能叫她把门打开,谁知道那些话传进去,石沉大海,一点波澜都没有。
他扭头看了墨容澉一眼,心想:王爷倒底怎么得罪小王妃了,气得连他的面子都不卖了?
余光瞟到月桂杵在一旁,他走过去叫她,你去,叫王妃开门,让王爷进去。
月桂提着灯笼没挪步,为难的道:大总管都叫不开,王妃能听奴婢的?
他们说话的时侯,墨容澉一直安静的站着,他有点想不明白,不应该是他更生气才对吗?怎么她倒横起来了,就因为刚才在太子那边,他冷落了她?
他们没怎么吵过架,他没有哄媳妇的经验,也觉得不应该哄,他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哄她,她怎么不来哄哄他呢?
堂堂楚王爷也是要面子的人,当下肃着脸哼了一声,不必叫了,我今夜睡在后厢房。
郝平贯嗫嚅道:那什么,王爷要睡在后厢房,也得进了门不是。
墨容澉,刚重逢那阵,他在上太过热情,白千帆受不了,嚷着要分房睡,他哪里肯,暗地里让郝平贯把内宅里多余的床都搬走了,只留了离寝卧最近的后厢房,如果进不了门,他今天夜里还真没地方去。
墨容澉心头起了火,抬脚就要踹门,被郝平贯死死抱住:王爷,可使不得,王妃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您这一踹,她心里肯定更生气了,奴才知道王爷心里憋屈,但王妃怀着身子呢,您就当她还在孕症里,得多体谅,王妃心里不装事,过会子就好了,您再耐着性子等等。
那厢绿荷和绮红都听到了动静,缩在门帘里看戏,不敢出去,虽然很同情楚王爷,但这么扫脸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还是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绿荷捂嘴直乐,搁一年前,爷自个都想不到会他有这么一天吧。娶了个这么厉害的王妃回来。
绮红摇了摇头,爷倒底怎么王妃了,让她气成这样?
要我说,都是爷给惯的,搁以前,王妃哪敢啊,昨晚出了那样的事,爷生气也是应该的,一天没露面,把王妃晾在一旁,晚上回来直接去了太子那边,估计是在那里给王妃气受了,明儿个问问月桂就清楚了。
真是一对冤家,绮红笑道:瞧着吧,他们这样闹,过不了多久,又得好成一个人似的,小王妃心软好说话,咱们爷又对她用情致深,两人那个黏乎劲真叫人眼热。
谁说不是呢,绿荷略微有些羡慕的语气,就没见过天底下还有比他们更恩爱的。夫妻嘛,小打小闹添点情趣,咱们不用理会,让他们自己去解决。
嗯,别看了,爷没歇着,咱们挚等着吧。绮红把绿荷从门边拉开。
绿荷踮着脚回头又瞟一眼,笑道:哎哟,这么瞅着爷,真是有点可怜,大晚上被关在门外,真替他难受。
咱们得装作不知情,不然爷该臊得慌了,上回被咱们看到他抱着王妃哭,脸上老不自在的。
绿荷嘻嘻嘻的笑,收拾妆台上的胭脂水粉去了。
对楚王爷来说,其实要进门也不难,就是面子上过不去,不过眼下也顾不得了,夜深露重,他倒是受得住,就怕白千帆在屋里也没睡,虽然吹不着风,毕竟有孕在身,歇不安稳,对大人孩子都不好。
他挥挥手让郝平贯和月桂都退下,让下人们看到他这举动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从腰间摸出一把小刀,插在门缝里拔门栓,对一个练家子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没几下,门栓就被他拔开了。
楚王爷收了刀子,整了整衣袍,昂首挺胸提脚进了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