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逢佳客,携壶傍小池。清风乱荷叶,细雨出鱼儿。井好能冰齿,茶甘不上眉。归途更萧瑟,真个解催诗。
司机一边抽着烟一边和乡下的农民伯伯大声聊着天,车舱架上、车顶架上堆满着从城里买来的各色劳什子。整个过道挤满人,就这到了下一个村子还要停车再装人。卖票的是司机的媳妇,扯着嗓子硬生生从拥挤到放不下脚的过道里穿过去收了钱,而且从来不给撕票。
我坐在黑色发动机大盖子上,车上弥漫着千奇百怪的气味,还好车上是开着窗的,没有空调,只有驾驶员话必须得拼命呐喊,否则传不过六耳。
在农村,医生和老师都是名望之门,江婉婷家的诊所在岩溪也算是名门,在古代也是属于三教九流的中九流。
山区乡村的班车,一般是一乡镇或者几个乡镇到县城之间的主要交通工具,都是农民赶集逛墟出行方式。本来到了平江每个人是十五块钱有货物的加收五块,好像的自行车,就放在车顶上,是要给五块钱的,江婉婷的妈妈出来和售票员聊一下天,我的五块就不用收了,当然也没有明着说,钱也是上车之后开出一段距离才开始一个一个收钱,中途随叫随停,按估计距离收费,多一分少一毫,都是售票员说了算,每个上车的村民都要和售票员唠叨一句“怎么又贵了!”
看着车窗外倒退山路,两边是深沟险壑,发白的山路弯弯,象曲折的天线,伸向远方,尖刀似的小山,挑着几缕乳白色的雾,雾霭里,隐约可见一根细长的线。行驶这样的山路上,拖拉机和这中小巴没有什么区别,颠来簸去的极为难受。
自行车五个小时的路程,班车一路走走停停也要两小时才到平江,这辆班车不经过凌家口,在其他路口进的城,现在一个最近家的路口下了车,售票员爬上车顶取下我自行车,就卷起烟尘滚滚而去。
自行车是骑不了,只能慢慢推着往家里,尽管很小心,但是也感觉小腿又渗出血水,把纱布染红。
刚到家门口,就放发现狄狄在拿着钥匙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想进就进呗,反正钥匙在你手里。”我轻轻一笑说道。
“咸鱼!”狄狄又惊又喜转过身。看到我全身伤的时候,明显一愣。
“咸鱼,你怎么啦?怎么受伤了!”狄狄焦急的走了过来。
“怎么还流血呀?痛不痛呀?”狄狄眼泪都要流了出来!
哎!轻轻拍一拍狄狄小脑袋说道:“我没事!你放心!先进去吧,别在门口站着!”看着狄狄关心要哭的模样,心泛出久违的波澜。
“嗯嗯,你能走吗?”狄狄连忙上来扶着我说道。
“先开门吧,我没事,能走!”我让狄狄打开大门,我把自行车推了进去。
“我帮你推!”狄狄接过自行车推到老屋里。
我提着兰花一瘸一拐的走向新屋里。狄狄停好车,在后面追着上来扶着我。
“你不是去省城玩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我记得狄狄是要去省城的呀!
“我也是今天早上回来的,我妈单位有事情,打电话催她回来了。”狄狄脸上也意犹未尽的感觉。
“呵呵,好玩吗?”我稍微安慰一下狄狄。
“还行,就那样!”狄狄装做不屑一顾的模样,煞是可爱。
我找到一个小瓦盆,把兰花放在里面。
“你那里找来的素红兰花?下山草吗?”狄狄看见我弄兰花就出声问道。
“哦,你懂得兰花?”我惊奇不定问着狄狄。
“不懂,我爸就喜欢这个东西。”狄狄谦虚道。她应该比我懂,至少我都不知道下山草这个词。
“你不会是上山兰花摔这样的吧?”狄狄狐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