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静而秀美、乌黑发亮的江水,一朵一朵的波纹在不断地开裂、扩展着,可以说沸而不腾,一点浪峰也不见。我们漂浮在竹排上尽览漫山苍翠,藤藤蔓蔓间微露一角粉墙灰瓦,柴门半掩,歪斜的石板路蜿蜒江畔,偶尔传来几声汪汪的狗叫,还有鸭鹅水鸟的嘎嘎叫唤,好一派幽静……
来到了江边,黑大胖想那条竹排,非要去撑着玩,我也拦不住他,那条竹排,上次离开之前我们把它藏在江边的草丛中,不仔细翻找,很难发现的,所以也没有人把它偷走,还在原来的地方等着我们。黑大胖熟门熟路的撑起来,没有带网,不然还没有抓点鱼,说到抓鱼,我们上次放的地笼还没有起,晚点去把它起了。
今天没有什么阳光,江风习习,坐在竹排,脚在水荡漾着,望着江边两岸青山,人家,想起我父亲,有点想一曲离殇,看见旁边漂来一根细长的草叶子,随手撩起,把草叶片上粘附的灰尘轻拭干净,将叶片正面横贴于嘴唇,用右手食指、中指稍微岔开,轻轻贴住草叶片背面,拇指反向托住草叶片下缘,使食指、中指按住的草叶片上缘稍稍高于下唇。试着运用适当气流吹动草叶边,使草叶片振动发音。这个技能还没有,这是我小时候跟着父亲来抓鱼时,父亲教我的,草叶就是簧片,口腔犹如共鸣箱,双手也可帮助起共鸣作用,通过嘴劲、口形、舌尖的控制,手指绷紧或放松叶片等各种技巧,改变草叶的振动频率,可吹奏出高低、强弱不同的音响,音域达十一二度。若要使它发出不同的音色,就需要运用不同的吹奏方式,通常是按住草叶的下半片,用气吹其上半片,还有一手按住叶片,另一手轻轻拍打,像吹口琴那样,发出来的音响既有共鸣,又能产生波浪音;我父亲的技巧特别高超,能将草叶片夹于唇间,不用手扶即能吹奏,像吹竹笛那样,随着曲调的高低,送出急缓有别的气流,吹奏出优美动听的旋律。他的演奏更使人叹服,还能够一口同时吹响两片草叶,不用手指帮助,同样可以奏出动人的曲调。他用草叶吹奏高低音时,需运用不同的气量,唇部也随之忽松忽紧,控制气流的送出。他吹草叶时不会随意断气、断音,特别讲究曲调圆滑流畅、婉转悠扬。上一辈子,每次想起父亲的时候,我就找一根草来吹,会吹的不多,只有几首歌。想了想就吹起筷子兄弟的《父亲》,本来这就是一首充满痛苦和遗憾的歌曲,经过我草丝声,就更加忧伤,淡淡的忧伤里我回到了自己天真的童年,勾勒起自己对父亲的无限怀念,这次重生也没有见到父亲,不知不觉我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咸鱼,这是什么曲子?那么忧伤?”一道女孩子的声音在我后面响起,我用水洗把脸,然后转过身来,岸边站两个女孩子,一个就那个卷发微胖姑娘荻荻,她卷发扎了马尾,穿一身深蓝色牛仔裤半包着深绿色带字幕印花的t恤,衬托更加白皙细腻肌肤。另外一个女孩我也认识,也是我初中同学,她是老村长的孙女,叫凌珊,这个没有忘记。
不知道什么时候黑大胖把竹排撑到岸边,来到这两个姑娘身边。我有些惊讶问道:“你们两怎么在这里?”
“咸鱼,这又不是你家,我们怎么不在这里。”凌珊毫不客气把我顶回去了。
“嗯嗯!此江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路过,就要留下买路财!大胖,上,准备劫色,哦不,劫财!”我立即黑脸大声叫道。
我的声音把这两个女孩吓得愣了愣,连黑大胖也愣了。
“你们不打算叫救命吗?不过你们叫破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们的,大胖,关门放狗!”我看他们都愣了,只有继续喊下去。
荻荻听见这个话,就嘻嘻笑了起来。凌珊也哈哈笑起来,就黑大胖还在问:“狗?哪里有狗?”哎,智商堪忧呀,我叹气想着。
荻荻这个时候笑着着说:“别闹了,咸鱼,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