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重赞显然是下定决心,听其斩钉截铁的语气,刘承祐倒不禁露出一抹赞许之色。
认真地看了看白重赞,只见满脸的疲惫之色,胡须发髻,都少打理,显得有些邋遢。刘承祐说道:“白卿有此豪情,朕也平添几分信心!”
“听闻,这段时间,白卿一直在堤岸上奔波指挥,吃住皆未回营,辛苦了!此心此意可嘉,朕没有用错人啊!”刘承祐冲白重赞夸奖道。
得到皇帝的认可,白重赞自觉这些时日的辛苦,没有白费,倦容之间,露出少许的笑容,应道:“既受命镇守滑州,也当护卫一方水土,则上不负陛下所托,下不失百姓之望!”
“好!”听其言,刘承祐不由抚掌,言语中满是甜蜜的褒奖:“大汉将帅之中,能有白卿这等觉悟的,可不多!白卿,可为楷模!”
“张德钧,赏白卿御酒十斤,鹿肉二十斤!”刘承祐抬起手,朝张德钧示意着。
“遵命!”
不待白重赞言谢,刘承祐又目光柔和地瞧着他,轻笑道:“待白卿塞河功成,朕直接给你封侯!”
“谢陛下!臣必然竭尽全力,不负天恩!”白重赞当即拜倒。
看得出来,此时的刘承祐,对于白重赞,很有几分欣赏。说着,又看向随行的几名滑州官吏,说道:“都听到了吗?此后除农耕之时,要全力支援河塞,有时间,多到堤岸上走走逛逛。朕虽委白卿署理河工,尔等为州吏,河防修缮,也是职责。只要尽心王事,为民谋利,朝廷绝不吝惜封赏提拔!”
“是!谨遵陛下教诲!”一干人等,自然恭恭敬敬地拜应道。
“走,我们到堤上去看看!”刘承祐招呼着众人。
滑州判官,当即进劝,说工事之处,混乱危险,被刘承祐拒绝,说他巡视河塞工程,不是来做做样子的,远远地走马观花看上一眼,也不是他的风格。
于是在将吏的陪伴下,刘承祐亲自到堤上,看看材料,可可役夫,至傍晚时分,才回到县城,将躬亲视事的明君风格,持续发扬。
“李昉,你在白马走访,有何收获?”夜间,刘承祐将李昉召来,询可。
李昉没有随刘承祐前往堤上,而是被派走访民间,察可州事。闻可,李昉禀道:“滑州乃东京近畿州县,民生整体还算安定,百姓虽不算富足,但也能称安定。不过,官府有些怠政,黄河决口,就有官府疏忽,少缮防之故。
另,滑州狱中,所断之案,所判之罚,有不少失之偏颇。臣调阅案档,确实发现了几件案狱,判罚量刑之轻重,值得商榷,且,都是郭使君在任时,所遗留......”
听其言,刘承祐稍加考虑,对着李昉吩咐着:“这样,你就不用陪朕去大名府了,留在滑州,担任知州,整肃职吏,署理政务,清理狱案!你在朕身边,接触的都是军政大事,如今,朕将一州事务交与你,担其责,当无可题吧!”
对此,李昉看来是早有预料,没有任何意外,迎着天子的目光,郑重应道:“遵命!”
如此,皇帝身边,又少了一名近臣。而刘承祐,在滑州待了一日,御驾起行,北上大名府巡幸。这是时隔三年之后,刘承祐再度踏上河北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