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刘承勋小脸顿时面色一苦,瘪着嘴:“你同意了,娘不就同意了?”
“娘同意了,朕就同意!”被其模样逗乐了,刘承祐一摆手,直接拂手:“进殿去吧!”
早有诏,今日不需早朝。当然,刘承祐登基以来,举行朝会的次数属实不多。除了寥寥可数的大朝会之外,基本都是召宰相众臣,御前殿议。
原本,刘承祐是想按前意,召赵上交、陶谷闻问他所关心的制举选材的情况。
不过宣召前,早有人主动前来觐见,武德使李少游。作为皇帝幸臣,掌执爪牙,昨夜其实已经来过了,只是刘承祐忙得脱不开身,后来皇后又来了,很识趣地没有去打扰刘承祐的夫妻生活。
“坐吧!”
“谢官家。”
“朕本就打算召见你,既然来了,说说吧,朕出征这两月,东京朝野的细况?”看着这表兄,刘承祐直接问道。
“前事,臣已具表汇报过官家,陛下离京的这段时间,有太后娘娘镇压,一切都还算平稳......”
“直接说问题吧!”
闻问,李少游顿了下,思量一阵,又改口道:“窦相公、李相公以及赵相公三人,来往密切,政事堂中,常与三司王相公争执。”
眉头一凝,刘承祐淡淡道:“这些石晋旧臣,合流倒挺快!”
如今的大汉朝堂上,冯道、李涛、窦贞固、赵莹皆同平章事,此四者,都是石晋旧臣。刘承祐用他们,勉强达到了压制河东元臣,维持朝堂平衡的目的。
但自苏逢吉遭贬,杨邠权抑,苏禹珪无为之后,刘承祐发现,貌似这前朝遗臣的声音,又变大了。此前还好,而今看来,又有些不平衡了。当然,在刘承祐眼中,最不平衡的,是没有“帝党”。
点了下头,又看向李少游。
忙不迭地,李少游道:“尚都帅与郭枢密之间的争执,想必官家已知了。另外,近来尚洪迁私下里接触了不少禁军将校,也提拔了不少人......”
“可知其所议何事?军中可异动?”刘承祐表情立刻就严肃了。
“尚无异动,只知其聚宴饮乐,至于其他,还有待查证!”李少游态度不偏不倚地,给尚洪迁上着眼药。
“名单可有?”
“臣悉记录在册。”
稍微琢磨了一会儿,刘承祐头十分轻地点了下,转变话题问:“杨邠的党徒,可有异动?”
“回陛下,并无异状?”
刘承祐眉头一锁,似乎有些失望。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刘承祐又道:“其他呢?”
观天子的表情可知,自己的目的恐怕已经达到了。李少游嘴角稍微勾了一下,很快收敛心神,报告起其他事来。
枢密院承旨聂文进欺压僚属;京中将吏违法之事;茶酒使郭允明,倒卖御茶御酒;甚至还有国舅,李少游的小叔宣徽南院使李业,私扣吴越王钱弘俶进献的贡品之事,为表忠心,也给果断卖了......
“还真是不少呐!”刘承祐语气微冷。
“另外,前不久有两个僧人,进宫给太后宣讲佛法!”李少游又禀道。
刘承祐眼睛一眯,目光骇人,比前面闻报,反应都大:“呵!哪儿的和尚?”
李少游埋头道来:“大相国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