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发现小心思的顾咏言,嘻嘻一笑,道:“宣府近得很,我的意思呢,过了十五,我们两个带上侍卫,去宣府找我父亲,怎样?”
“不怎样!”傅振羽直接拒绝,还十分没志气地承认,“我有几两重,我自己知道。所以,不去捣乱,也不会去送死。”
开玩笑,她没有特殊技能,也没有逆天的本领,就是最最普通的那个人,连体能都很一般的普通人。
“师父想多了,若这么危险,我父亲和四姐夫还会争着去么?去5枚危险,不去,我这一科可就考不成了!”
傅振羽不懂官场正常,可若不懂科举的考试规矩,对不起自己的职业了!
她温声道:“这个啊,你不必担心,明年考也是一样的。不必担心你自己,更新不必担心今年南湖书院没成绩,会保不住书院的名号。便是那帮小子真不争气,我们还有水利科的新生。南湖书院,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顾咏言却觉得这些都是冠冕堂皇的话,拿出磨方夫人的劲头,终于磨烦了傅振羽。
“那可是去打仗呢,我连骑马都不会,遇到事逃都没得逃好么!那是战场,战场是想去就去的么?你也太不把打仗放眼里了!”
见傅振羽凶悍得像只夜猫,顾咏言立即收口,委屈地巴巴看着傅振羽,直到傅振羽重新软和下来,他才道:“看来,我只能把实情告诉你了,师父。”
“你说。”
“宣府没那么危险的,这里头更多的是利益分配。宣府是京城的大门,就等于是国之门户,便是过年也不能离人的地方。圣朝的兵士不惧辛苦,只不过很多人都想趁着年节,多获取点什么,便是自己享用不到,给家人也是好的。至于圣朝的将领,你当顾家为何如此富有?多给士兵一两银子,顾家至少拿两钱。父亲在宣府多待一日,顾家至少多数百两进账。”
说这话的顾咏言,笑容不在,双眸满是对官场的厌恶。
傅振羽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户部那么扣扣搜搜的。户部用欠收的事实,告诉各层军官,今年国库紧,给大家的福利少了,还望体谅。
顾咏言不过严肃了一瞬,又重新挂了笑,对傅振羽道:“也不要师父做什么。你只要和我母亲提了自己的担忧,怕我不能参加今年的县试。母亲若认为有危险,必定会劝你等一等。反之,必定让大哥安排人送我们去宣府。”
若为这个缘故耗着,那确实不值得了,傅振羽终于应了下来。
次日晨起,傅振羽特意去见方夫人,与她说了自己的“担忧”。事情果如顾咏言预料那般,方夫人想了不到半盏茶,就决定让顾世子安排人,送傅振羽和顾咏言去宣府,时间便定在正月十六。
定下来后,方夫人还特意寻了件狐狸毛的斗篷,借傅振羽穿几日。傅振羽自然要拒绝,方夫人却道:“宣府比京城还冷,带上吧。你若过意不去,仔细点穿也就是了。狐狸毛难得,我也就这么一件。”
得了这句提醒,傅振羽在马车里放了一床厚厚的被子。为了减少马车的重量,提高行车速度,邢娘子一身戎装,也是一骑骏马,跟在了马车后头。一行人正月十六出发,二十才抵达桑干河南岸。
山北,河南,巨冷。
傅振羽把自己裹成了熊,唯一的力气就是骂顾咏言:“你这臭小子,一定不是着急参加县试,是不想被世子押着习武!”
这时,邢娘子抱来一捆从雪地里扒拉出来的干树枝,进了山洞。
是的,进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