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和一个小小的南湖书院,又有什么关系呢?百年四代人的付出,才有了中天书院而今的规模。难不成,那南湖书院,只用两年三年,甚至二三十年,就能超越中天?自舟啊,站在最高处的中天书院,要超越的是我们自己,懂吗?”
曾山长背靠中天书院的优秀成绩,非常适时地表达了对南湖的不屑,恰如其分地展现了最强者的自信。
袁自舟不敢说南湖书院两三年就能怎样的话,如果他能确定这一点,他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摧毁南湖书院的。正因为不确定,才想找别人当枪手。
结果,不愿做枪。
曾山长意识自己,乃至中天书院是枪,且明确拒绝了,这让袁自舟明陷入困境。
难道要自己动手,靠着探花郎的名号,寻求各方帮助,把南湖书院掐死在摇篮?不,不可能的。在南湖书院弄了这么大的动作后,已经在知府那里挂了名。
不能从上,那只能从下操作,还是找些人吧。
离开中天书院,费力折腾的袁自舟,并不知道曾山长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精明。
他是中天的山长,同时也是个老父亲。儿子那样,他如何能不痛心?儿子那样,他袁自舟必须负大部分责任!又有而今中天书院,犹如它的名字一样,如日中天!在这样的事实面前,他只有一个想法,不顺着袁自舟的目的去做,才能让对方难受,让儿子少可怜一点罢了……
袁自舟派人盯着南湖书院,但因为关系网建立的太晚,能用的人有限,所用之人,才能也有限,信息不及时不准确不全面。
仓子坚则不同。
他要找姐姐,要打探当年的蛛丝马迹,要联系能联系的人,他所用之人不多,却个顶个好使。城内的乞儿,或是某户人家的仆妇,没有他不用的。袁自舟四处打探,又去了中天书院,从中天书院出来的表情,他的人,都精准地传了回来。
仓子坚没有避开傅振羽,让她也参与了旁听。
听完袁自舟的所作所为,傅振羽冷笑道:“没想到他如此怕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话说回来,庶吉士早就考完了,他怎还不滚回翰林院当值?再不回去,怕是要被人后来居上了吧?”
仓子坚道:“快了。”
傅振羽不解地反问:“什么快了?”
来送信息的那人,乃原布政司河南道的负责人卢临,被仓子坚拉来做自己信息头目,最擅察言观色,以及心里分析。远比傅振羽眼中“很厉害”的袁自舟,要厉害得多。这不,不等仓子坚吩咐,不用仓子坚多言,知道傅振羽身份的他,主动解释:“京城来的消息,在承德避暑的陛下和贵妃娘娘,已在起驾回京的路上。想来,翰林院文书很快就会送到袁探花手上。”
“你厉害啊,这样的消息都能早知道——不仅有人,传信的工具,也和别个不同吧?”
当着仓子坚的面,傅振羽毫无压力的夸起了另一个,老男人。
夸完之后,不等卢临和仓子坚说什么,她起身,催促仓子坚:“既然这人碍眼不了几日,别管他了。快些出发,今儿出门,带不回五个人,我们不是拿钱砸人,就得回傅家堂搬救兵了。哎,回傅家堂搬救兵,是件超级麻烦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