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智纵身从菩提树上跳了下来。
站在铁拐李二人面前,道:“现在,你们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的了。”
铁拐李一脸后悔的道:“千不该,万不该,我们不该把当年的事记录成册,藏在这里。”
汉钟离喃喃的道:“想不到,真想不到,我们天天坐在树下,守着这个秘密,还是被他找到了。”
铁拐李不明白的问:“可是,他是怎么知道我们把秘密藏在这菩提树上的?”
汉钟离望着菩提树说:“这是一个隐秘而又意想不到的地方,只有我们八人知道,除非,八人中有人漏了密。”
铁拐李望着菩提树说:“不可能是我们八人中的某个人泄露出去的。”
灵智望着菩提树,叹息一声,说:“唉,做过的事,终究是会让人知道的,无论多少年。”
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灵智等人前方的树林里大声答:“是的,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天,是老天把你们的龌龊事告诉了我。”
中气很足。
灵智等三人一听,就知道此人是一个绝世高手。
“谁,出来。”铁拐李,汉钟离二人齐声大喝道。
前方树林里那个声音继续道:“人在做,天在看,世间事岂能瞒得过老天?老天有眼,今天我来了。”
铁拐李立即把乌铁拐杖在胸前一横。汉钟离也把手里的铁蒲扇在胸前一挡。他们眼睛紧紧盯着声音响起的那片树林,如临大敌。
灵智握紧手里的棍子,眼睛紧盯着树林,等待着说话的人现身。他想,说话的人既然来找他们讨债,现在应该现身了。
说话的人没有在他们面前现身。树林里除了他们自己的呼吸声,再没有别的声音。
仿佛,那个人已死在树林里了一样。
寂静,死一般的。
在这寂静里充满了杀气。
越是这样寂静,越教人紧张、恐慌。
他们虽然在问,但他们心里都知道这个说话的人是谁。
既然能在他们三个人面前悄然来到,而让他们全然不知,这个人的功夫一定了得。既然是个功夫了得的人,他们自然会紧张而不敢轻举妄动了。
杀气,笼罩着这片林子里,笼罩在龙云山山顶。压得灵智他们呼吸沉重。
等待,如箭在弦上。
等待本来就教人心烦,但这样的等待却教人害怕。
雾,在飘动。
杀气,越来越浓。
灵智他们的额头上慢慢地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掌心也早已有了汗,湿润了手中的兵器。
他们不敢动。担心一动,就会露出破绽,那个人就会找准机会箭一样飞出,对他们突然出手。高手对决,无论如何是不能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谁先露出破绽,谁就会输。既然能在他们面前悄然出现,就能抓住破绽突然出击,他们只怕无法招架。
八仙,向来都是一齐出手,配合得天衣无缝。就连飞贼丁超那样的高手,都无法逃脱不受伤。但现在,他们只有三个。不,三个半。乌邦应该算半个,灵智心里想,心就宽慰了一下。也许,乌邦连半个都算不上,他虽然学会了五雷拳,拳能穿树,但他从来没有跟我们一起合练过。没在一起合练过,在对付大敌的时候,自然不能跟他们配合。灵智又这样想,也许他还会碍手碍脚。灵智刚刚宽慰的心又紧了。
他们静静地站在那里,握紧手里的兵器,等待着。
是等待死亡,还是重生?抑或,是结果。
雾散了。太阳从疏稀的树叶间照进来,照在三个人的脸上。
杀气半点没减。
汗,豆子一样从他们三人的脸上淌下来。他们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任汗水从脸上淌下来滴在胸前的衣服上。
这一战后,八仙是否还是八仙?或者,已成五仙?
正午,无风,太阳明媚。
杀气如万箭,如鬼魅,如毒蛇猛兽,逼得灵智他们快招架不住了。
灵智他们把自己的影子踩在脚下,身上的僧袍已湿透。铁拐李跟汉钟离二人的长衫同样已湿透。
他们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乌邦早已累了,走到石凳上坐下。他不知道灵智他们为什么要一动不动的站着,木头似的,让汗水打湿衣服。但他知道他们在等待什么。
是死亡?
是重生?
是结局?
树林那边还是静悄悄的,杀气也没有减半点。
树林那边到底怎么样?
是死亡?
是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