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大半夜的,您不好好休息,还出去干什么?再着了风寒,可怎么办!”
阿劲急的直跺脚,穆劭的脸上却是一派平静:“就是躺着睡不着,觉得屋子里闷,起来溜达溜达。”
当夜,苍域皇宫御书房。
“皇上,天色不早了,这几日见您面色也不是很好,不如今晚就早些歇了吧!”
穆青瞻的御前总管內官陆庭业将墨石放下,一边整理书案上的卷宗,一边劝道。
穆青瞻视线依旧放在案上摊开的奏折上,头也没抬,问了句:“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亥时刚过。”
闻言,穆青瞻将刚批完的奏折合上,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肩颈:“是不早了,都收了吧!”
“是!”
起身将书案前的位置让给陆庭业以便他收拾,穆青瞻以便活动这握笔握得有些酸胀的手腕一边来回的踱步。
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他驻足看向陆庭业:“今天皇后那边的那个赏梅宴办的怎么样?安定王可有按时前往?”
白日里,他把这事交托给穆晁之后,就被一干大臣拖在内书房,一天都不得闲,就连上来的折子也是用了晚膳之后才抽出些时间来批,到是把赏梅宴的事给忘到脑后去了。
“老奴也正想着和皇上说这事呢,今天安定王殿下到是准时去了,可是听在殿上伺候的宫人说,宴会还没正式开场,殿下就因为身体不适先行回府了。”
“身体不适?!”穆青瞻难以置信的看着陆庭业。
“是,那几个宫人是这么说,不过今日老奴去替皇上去给尚书苑的几位大人传话的时候,路过四药局,远远的看见安定王身边的那个亲卫架着赵御医往阳馨苑去了。”
说道这里陆庭业停了下来,低着头用余光留意着穆青瞻的神色。
“你这说话别说一半呀!什么毛病!”
穆青瞻瞪着眼睛,可他心里知道,陆庭业肯定是发觉了什么,又怕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这是在试探他的意思。
“老奴是心里没谱,既觉得奇怪,可又怕没凭没证的唐突了主子们。”
“说!这就你和朕两个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穆青瞻斩钉截铁的给陆庭业吃了一颗定心丸。
“那老奴就斗胆了,按道理说殿下在阳馨苑里,身体有恙,请御医这等小事,该是在阳馨苑伺候的宫人去,而亲卫不管什么时候都当是在殿下身边护卫才是。”
穆青瞻负手低头,沉思半晌道:“你的意思是,安定王这次身体有恙里面有文章?!”
“老奴不敢妄言,只是觉得不太对劲。”
“你去把赵金泉给朕叫来,不必多说,只说朕的头疾犯了,让他过来瞧瞧。”
赵金泉进宫这一路上心里都直打鼓,他在宫里伺候这些个皇族也有些年头了,皇帝在这个档口上半夜把他传进宫,为的到底是什么,心里自然是明镜一样。
可是明白这个没有用,怎么应对成了难事。
安定王那边千叮咛万嘱咐要保密,可如果问他的人是皇帝,他有几条命敢不说实话,可如果说了实话,会在这深宫里掀起什么样的波澜,他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