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那些手下还真的就用手里的兵器开始在原地挖坑,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别的不敢说,力气确实是很足,不一会就每人脚下一个两人深的大坑。
城楼上的人不知道他们究竟要干什么,都趴在墙头上往外看,之见他们将马鞍从马背上解下来,顶在头上一个个陆续跳进了自己挖的坑,最后一个人开始在上面给前面跳坑的人填土,为了伪装,临了还在上面盖上了一层雪。
前后不过两炷香的时间地面上就只剩下一个人和=几匹马,而最后那个人跳进坑里之后朝着城楼上喊:“老大,我咋办?!”
少年最后看了穆劭一眼,飞身跃下城楼,快步掠到那个人的坑前,将那人的坑也填上,然后挥枪在那些马匹的屁股上打了几下,马匹也四处散开。
紧接着她再次飞身上了城墙,还保持之前的姿势坐着,好像从来也没下去过一样。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下令射杀你?!”穆劭眯着眼睛唇角是若有似无的笑意。
少年瞥了他一眼,没理他径自转身看向城外,就见天地相接之处,黑压压一片人马像是乌云压境一样迅速移动过来,少年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她的目光如鹰一般紧紧的盯着前方,持枪的手稍稍紧了紧,另一只手从腰间将那个滴着血的包裹取下来放在旁边的一个城墙垛上,手指轻轻一挑,包裹就散了开来,哈烈沾满血污的人头上双目暴突,显然死不瞑目。
楼景霆一看少年这架势就急了,朝着穆劭一抱拳:“将军,这小子这是给咱们招事呢!”
穆劭笑道:“她赌我不会杀她,那么我就赌她不会舍了她身后这一城的百姓!随她折腾吧!”说完,穆劭整理了一下披风的襟摆,转身下了城楼,留下几个副将一脸懵的目目相觑。
没一会的功夫,追着少年一路而来的蕲军就到了城下,为首的是哈烈手下的一名名为嘎登的副将,也是个典型的北蕲汉子,一脸的络腮胡子,此时因为极度的愤怒双眼也瞪得几欲突出眼眶,和她身边的那颗死人头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小贼!胆敢刺杀我族三皇子,快快下来受死!”嘎登架着双锤朝着坐在城楼上的少年喝到。
少年调整了一个更为舒适的坐姿,垂眸看着他,然后伸手提着头发将哈烈的人头提了起来:“有胆,攻进来,没胆,滚!”
嘎登气的差点吐出血来,从得知哈烈被刺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知道自己除了孤注一掷的进攻没了其他活路,若胜尚能功过相抵,若拜,即便能活着回国,也会死在大单于的金刀之下。
可这该死的北境城就连三皇子软磨硬磕了数月也没撬开一丝裂缝,他就更没有什么把握了。
“弓箭手!给我把他射下来!”随着嘎登的一声暴喝,箭矢雨点一般朝着城楼上面飞来。
少年身形稍微一转,便站在了楼景霆的身后,就在楼景霆正要命令城楼上的守军防御的时候,一只羽箭朝他的面门直飞过来,实实在在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那只羽箭在最后关头被一只飞镖磕歪了,不然他可就真的壮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