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风霖和杀手团忙于救人,也只是零星救回了几个死里逃生的峦国兵团的人,如今一众人都窝在墨杭的几处客栈之中,静待时机去洛安城。
可今日宁风霖带回几人,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
宁风霖与杀手团今日,发现有峦国兵团的人从洛安的方向逃往南水孤郡,被拦下细问,才知道这些人是萧禾郡和庆元县东南兵团的人。
“我们接令离开,赶往洛安城相聚。可刚到距离城门不远处,便被大昭隐藏的弓箭手射杀,如今两团的人四散逃离,南团团长叶长令被射杀致死,东团团长于胜先带着近千人声称脱离峦国旧部,不知所踪了……”
如今峦国兵团已经遭受重创,如今又是噩耗连连,宁风霖闭目沉叹一声,攥起的拳头瑟瑟发抖。
林云庭也愕然,这去洛安相聚的命令是他下达的。如今这局面,是他所发指令不妥造成的。
“峦国……彻底亡了。”
宁风霖低语一句,发出阵阵自嘲冷笑。他是最坚定复峦的人,如今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才犹如真的要为这复峦划伤了句号。
“宁老!我们这些人现在该如何是好啊?昭帝的大军现在四处搜捕峦国旧人,只要发现我们身上有峦国旧部的刺青,格杀勿论啊!”
好不容易脱险的这些人,一个个如惊弓之鸟一般。宁风霖慢悠悠地睁开眼睛,哀目失神。
“先让杀手团给你们安排住下,暂且躲过这风波,我们再从长计议。”
宁风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无论如何,现在都得尽力保住所剩下的人,还有林云庭的安危。
可就在这时,一直在客栈房顶放哨的欢央急急地走了进来。
“公子,情况不大对劲!大昭的军队好似没有路过墨杭直奔南水孤郡,而是在墨杭停下了!如今,怕是已经围了城门!”
欢央的话犹如雪上加霜,宁风霖额冒冷汗,咬牙切齿地环顾了在场的所有人。
“有奸细……肯定是有奸细!那昭帝怎能如同开了天眼一般,我们所到之处,他能能第一时间知晓?”
宁风霖斥问,林云庭不安地蹙起眉头。
送出那信隼,是两日前的事情。这不早不晚,大昭军队正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到了墨杭,难不成……
林云庭想着,猛然摇头。付娆安绝不可能背弃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信隼被人半路截下了。
林云庭不由地懊悔。
“宁老,别自疑了。如今我们这帮人,都是临时凑聚在一起的,就算真有细作,消息也不会传的这么快。是我……”
“现在纠结这些有何用?还是赶紧想想,如何脱身吧!”
欢央见林云庭要自认,说出信隼的事情,连忙开口阻断了。她知道,如今这峦国旧部所剩下的人,对他这位殿下本就已经多有不满,若他在说出这个错来,怕是不等大昭军队如何,这帮人便会先吃了他。
“老夫带人去探路,殿下你在客栈不要乱动。欢央,你与杀手团这几人好好护佑殿下,千万不要出了岔子!”
宁风霖交代完,便急色出了客栈。
墨杭如今已经被大昭军队围了城门,墨杭之中人人自危,都听说了昭帝屠城的事情,如今这架势,当真吓坏了墨杭的百姓。
好在大昭军队并未屠城,郑培安命大部队围守墨杭,他自己带着几千精兵入城。身后,拖着一辆囚车。囚车之中架着的,正是在慕临关活捉的西团团长祝兴莱。
祝兴莱此时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交代了萧禾郡和庆元县之后,照旧没有逃脱残酷的刑罚。若不是还有引出林云庭的作用,他早就命丧黄泉了。
郑培安也不急于让人搜查,而是将那半死不活的祝兴莱卸下囚车。在墨杭城中央立了一个十字木桩,将祝兴莱捆绑在上面。
秋风瑟瑟,给祝兴莱赤着臂膀,只穿了一跳薄裤掩身。而且每个时辰,都要强行用冷水泼醒祝兴莱,给他上一次刑。
祝兴莱的惨叫盘旋在墨杭的上空,叫的人心惶惶。
看威吓的效果差不多了,郑培安骑着高头大马,朝着墨杭众人大声宣告了起来。
“墨杭的百姓都听好了,我知道你们多数是大昭良民。可如今你们墨杭混入了峦国叛贼,为首的是峦国太子林云庭。你们若是知晓哪儿里入了生面孔的人,可来报信。本将军有大赏,还能免了这墨杭屠城之灾!另外……若是有峦国叛贼在听,本将军忠告与你,自认招供,不仅不计前嫌,还能高官厚禄,荣享富贵!若是能够协助我军活捉峦国太子林云庭,便能得到我大昭皇恩亲赏!”
郑培安此话一出,人群涌动。站在暗处的宁风霖和杀手团众人,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做任何挽救之举,人群之中便冲出了几人,皆是他们营救回来的峦国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