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律盘坐在营帐外,守了洛承君和付娆安整整一夜。他吊着精神已经许久,此时不由地发困,时不时地低垂脑袋摇曳。
而此刻,这营帐不远处的火架后面,一双眼睛贼溜溜地正盯着乔书律。
“就是他?”
那眼睛的主人正是其其格,她天未亮就醒了神,听旁人说了她昨夜的不雅之举折腾的全族上下人尽皆知,差点儿拎着马刀去寻死。
多亏那收兵回来的阿尔斯朗拦着,众人也纷纷劝说其其格,说那乔书律玉树临风,相貌堂堂,模样不比那真的佐政王差。
其其格这便动了心思,要来亲自瞧瞧。昨夜被自己非礼的男人长得什么模样。
其其格瞧那乔书律在营帐门口恹恹欲睡,偶尔惊醒故作精神的模样,煞是可爱。这男人长得也是浓眉星目,气宇轩昂,比那个假的佐政王可是多了不少的男人味。
其其格越看越喜欢,方才低落的心思完全消失,还不由地抿嘴羞笑了起来。
这阿古达木和巴拉也因为昨夜的事情,惆怅了一晚上。想这其其格误嫁冒牌佐政王,办了喜宴不说,还差点儿洞房。又当众抱着那乔书律又咬又啃的,怕是想再用原来的计划,嫁给佐政王是不大可能了。
可他们到底还是想与佐政王攀上关系,便打起了乔书律的主意。
营帐内,洛承君与付娆安已经起身。付娆安坐在软塌上不肯起身,支支吾吾催促着洛承君先出去。
洛承君坏笑地看着付娆安,凑近软塌,冲她邪魅地挑了挑眉尾。
“这衣服都穿好了,娆娆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娆娆?”
付娆安微愣,脸色泛红。她还是头一次听洛承君这般温柔唤自己“娆娆”,这称呼除了护国公府的人,只有林云庭唤过。
“怎么?只许林云庭那臭小子这般喊你?不许本王?以后本王就唤你娆娆,再见了那林云庭,本王一定拿刀逼着他换了对你的称呼!”
洛承君醋意地说着,付娆安抿嘴羞笑,还不忘催促着洛承君出门。
“你先出去吧,你就不怕乔书律一人对付不了蒙蛮全族?你也真是够厉害的,只身一人就敢来这蒙蛮族部,还……还敢在这儿睡觉!这门外可都是蒙蛮人,不是赤甲军!”
付娆安嗔怪地说着,洛承君看出她死死坐在软塌一处地方,故意隐藏着什么。
“本王既然敢来,就是抱着与你一起赴死之心……”
洛承君说着,忽然上前一把抱起付娆安。付娆安惊叫一声,慌张看向自己坐着的那块软塌,洛承君也看了过去。原来,她一直坐在的那处,有一块落红。
“啊!你你你,你快放我下来!”
付娆安羞得脸通红,她如今真的经历过了,才知道那是初次嫁入佐政王府的那夜,洛承君为何要用那刺客瑶姬的血来抹上那块白帕子。
付娆安挣扎着下来,伸手捂住那块落红,支支吾吾地驱赶着洛承君。
“你快出去!我自己处理……”
“处理?你要如何处理,洗了它吗?在这蒙蛮敌营里面洗床单,是不是更奇怪?”
“我……”
付娆安语塞,洛承君笑着摇了摇头。上前拉开付娆安,拿起供桌上割肉的短刃。朝着那床单几刀下去,将那落红的地方给割了下来,顺手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干嘛?扔掉就好了,你还留着它做什么?”
付娆安上前欲要夺,洛承君一把攥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就往外走。
“本王不丢,本王要留着做纪念。”
“洛承君……”
付娆安羞得不行。营帐门打开,乔书律瞬间清醒,起身回看洛承君与付娆安出来。
付娆安面露尴尬,洛承君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那阿尔斯朗可撤兵回来了?”
“回王爷,回来了。丑时就回来了。”
“那就好……”
洛承君松下一口气,他与那副将说好,若是寅时未归,便要赤甲军突围。那阿尔斯朗与丑时就撤回了蒙蛮大军,想必那副将也能明白是何意思,不会轻举妄动。
目前,算是平和下了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