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承君上前摘下刺客的面罩,看到是季白翁,微微蹙眉。不知为何,也没有觉得很是意外。
“你?”
付娆安瞧见季白翁的脸,愣住了。这个男人,是他今日在风雪月见过的那个,与风玄同坐在茶座的男人。她原本还以为,这刺杀自己的人,不是皇后也会是杜妍娥派来的,可怎么?
“你不是风……”
付娆安刚要开口,却被一旁的洛承君给拽住了。付娆安看见洛承君的眼色,将后话咽了回去。
“你为何要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
付娆安改口询问,季白翁冷冷一笑,自然知道不能多说。
“我豁出一条性命来,却还是未能杀了你这个祸水!呵呵呵……十年……我终不能看到那一日了……”
季白翁苍凉苦笑,忽然牙关用力,脸色骤变。
“不好,他嘴里藏毒!”
洛承君赶忙上去掰季白翁的嘴巴,可为时已晚,季白翁口吐污血,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一旁的欢央蹙眉闭上了眼睛,心中微叹。付娆安也吓了一跳,自己还没如何呢,这家伙至于上赶着去死。
她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何他要说自己是祸水,又要拼了命地杀自己?
洛承君驱散了赤甲军,只留下欢央和付娆安。三人瞧着季白翁的尸身,付娆安先耐不住了好奇。
“洛承君,你方才要我住嘴,就说明,你知道这男人什么身份,对吧?”
“他是季白翁。”
洛承君没有隐瞒,直白地告诉了付娆安。付娆安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季白翁?就是那个要在昭帝面前指认我的人?不是……他不是没有指认我吗?为何现在又要杀我?难不成是林云庭反悔了?这个林云庭,今日还在风雪月跟我表白心迹,如今却……当真是戏子无情!”
付娆安这下对林云庭的误解深了去了,洛承君轻叹了一口气,开口。
“不是林云庭反悔要杀你,季白翁刺杀你的事情,林云庭怕是如今还不知情呢。”
“那为何……”
“季白翁为何要杀你,你亲自问林云庭即可。如今最关键的问题,不是这季白翁为何要杀你,而是如何解释今夜季白翁入王府刺杀……”
“啊?”
付娆安愣,这洛承君说的问题,难道不是一个问题吗?不过一侧的欢央,似乎听明白了洛承君的担忧。
“王爷是指,昭帝那边?”
“没错,这季白翁入府刺杀,闹出的动静很大。就算本王已经将那些眼线排在内府之外,可是今日刺杀的动静他们也一定知晓。皇上那边,最晚明早一定会知道季白翁入府刺杀的事情。”
付娆安听罢忽然明白,为何方才洛承君阻挠了自己说出季白翁与风雪月的关系。若是真的说出来了,那就全露馅了。
洛承君思虑片刻,忽然拿起刀来,朝着自己的胳膊划了一道口子。他所用力道不小,血立刻浸染了他的袖子。
“洛承君你干嘛?”
付娆安惊叫一声,一把拉过洛承君的手上的手臂,用手捂住了他的伤口。
洛承君看着她焦急的模样,微露笑意。
“做戏。明日你进宫,将本王的龙虎兵符交给皇上,顺便解释今夜行刺之事。”
次日,洛承君果然被昭帝独自召见。
“朕听说,昨夜佐政王府入了刺客?”
“昨夜之事,臣还没来得及禀报,皇上便知了。”
“朕是关切皇兄,关切彭城县主的安危。刺客可抓到了?是何人所为啊?可有人负伤?”
“刺客已经自裁,还未调查处缘由。除了我与彭城县主受了一点儿轻伤,托皇上鸿福,其他人无碍。”
洛承君说着,朝着自己的胳膊望了一眼。昭帝在朝上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洛承君手上包扎的手臂。
“这刺客连皇兄你都伤得了,还真是有几分本事。这彭城县主哪儿里见过这番世面,想必是吓坏了。不如今日叫她入宫来,朕与皇后好生安抚一下。哦,朕瞧着皇兄的侧王妃与欢儿相处不错,一并进宫来吧。”
皇上似是无所谓地说了一句,洛承君微微一笑,也未作反驳。
“臣遵旨。”
洛承君回府安排了聂欢和付娆安进宫。
洛承君搀扶着付娆安上车,付娆安紧攥着他的手,有些忐忑地问了一句。
“你昨晚说的那些,可行吗?”
“你信本王的就是。”
付娆安瞧洛承君一副胸有成竹,便松开了他的手,进了马车。聂欢隔着车窗,偷偷看了一眼站在府门的乔书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