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书律觉得,这洛承君自从在偏厢门口看到付娆安被折磨之后,整个人的性子都开始变得焦躁了起来。
往日里,洛承君在那湖心楼之上办理政务,只要是朝中无事,他就会在这湖心楼上呆一整天的时间。整个王府的闲事都与他无关,可这几日,他总是让乔书律划船带他上岸溜达溜达。而溜达的地方,一定会在偏厢附近!
洛承君也不靠近那偏厢,只是远远听着那偏厢院中的动静,偶尔装作若无其事地,偷摸着朝着那院中瞧上一眼。这若是瞧见那老妓又用了什么法子折磨付娆安,这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可也不说什么,好像是自己跟自己生气一般,着实是吓人。
今日,乔书律跟洛承君在那湖心楼上,讨论如何处理与安国议和的最后赔偿事宜。此次战事由安国挑起,也由安国主动要求议和,自然是要安国赔偿大昭所有的损失。可安国似乎,不太乐意,就此,议和的事情一拖再拖。目前虽然不战,但仍旧停在对峙的阶段。
“这安帝似乎是看准了我们不敢继续战下去,所以就是不肯答应赔偿的事情,表面上说再考虑考虑。可这明明就是在拖延时间,都考虑了一个多月了,还是没有回信。王爷,如此下去,安帝一直不给准确的回复,难道我们就一直等下去?”
乔书律愤慨地说着,可那洛承君却没有给他回应。乔书律看向洛承君,发现他手里拿着章册,眼睛却看向湖心楼之外,发着愣。
“王爷?”
“嗯?”
洛承君被唤回神,一脸莫名地看着乔书律。乔书律哭笑不得,他当真是从未见过洛承君有这般失魂落魄的时候。
“王爷,您这几日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心不在焉的,若是有什么心事,不如说给属下听听啊?”
洛承君一怔,也意识到自己这几日好像有些不同。他坐正了身子,故作镇定地咳了两声。
“本王能有什么心事,还不是这安国议和的事情。不过……乔书律,这几日,那付娆安就没找过你?没找过本王?”
洛承君试探地询问乔书律,乔书律无奈地看着洛承君,干笑一声。他早就看出来,这洛承君心心念念的,哪儿里是安国议和的事情,根本就是付娆安的事情!
“没有!付娆安从未找过属下,也未找王爷!不是王爷自己说的,安全距离吗?这付娆安谨遵您的教诲,您怎么还着急了?”
“本王哪儿里着急了?本王只是觉得……这个女人熬了这么些天,也该低头了。看来本王真是料错了她倔强的地方,她的倔劲儿,全都用在本王身上了!”
洛承君说着恼怒,抬手将章册扔在了地上。乔书律上前捡起章册,洛承君起身走到外面的楼栏处,朝着偏厢的方向眺望。
正巧,那付娆安被江叔搀扶着,一瘸一拐地从院中走了出来。那方向,正好是湖心楼这边。
“来了!来了来了!本王就知道她耐不住!”
洛承君兴奋极了,他回身急急地进入屋中,赶紧端坐在椅子上。摆弄了几个姿势,才稳住。
“乔书律,你出去看看,那付娆安如何过湖。若是游不过来,你就假意划船出去,顺带把船让给她!”
“啊?”
乔书律不可思议地看着洛承君,这王爷,是着了魔了。
“啧!愣着干嘛?快去啊!”
洛承君着急地催促乔书律,抬脚给了他一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