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他没资格说这个话。
且他有一种直觉，如果他真这么说了，她一定会说“没有谁为谁做事是应该的”这类的话。
他已经不敢再听。
越听他只会越痛恨曾经的自己。
孟父和其他人的表情都有些奇怪，怎么这父女两人的相处方式这么奇怪。
“先上车吧。”柏璟说。
语罢绕到另一边为水芊芊打开后座的车门。
水芊芊迟疑一下，还是上了车。
柏璟则坐到副驾驶。
此时孟芹等人还站在原地，孟父说：“那芹芹，爸爸先走了，你和你同学也快回学校吧，我听到上课铃都响了，好好学习。”
水霄看着坐在他旁边，和他隔了一个位的水芊芊，“芊芊，她们应该是你认识的同学吧，不打声招呼吗？”他其实只是想找话茬和水芊芊说话。
“不用，不熟。”
车窗还没关上，她的声音也没有刻意压低，标准的音量，不管是车里还是车外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孟芹表情已经慢慢扭曲，那几个女生的表情更是一言难尽的尴尬。
水霄和孟父齐齐愣住。
然后水霄不自然的说：“原来这样……老孟，走吧。”
何止是不熟，就算他对他这个女儿不是很了解，他也能看出她对老孟的女儿好像没什么好感。
“好、好的老板。”孟父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再蠢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
难道是他女儿在学校里和老板的女儿闹了矛盾？
可老板的女儿这性子，看着也不像会和同学闹矛盾的啊。她身上有股生人勿近的气质，让人很有距离感，会下意识的觉得，她不屑于和谁闹矛盾。
车子调头驶离，等驶上大道，孟父还是忍不住问：“大、大小姐，刚才那个是我女儿，她在学校里是不是和您……和您闹了什么不愉快？我之前问过她，听说你们好像是同班。”
这事水霄还真不知道。
看来芊芊是真不喜欢老孟家那个女儿。
“是同班，没闹什么不愉快，我这学期才转学过来，和班上很多人都不熟。”
孟芹是孟芹，孟父是孟父，这一点水芊芊还是分得很清楚的。
孟父听完，松了口气，“还好，我还以为芹芹和您闹了什么不愉快呢。”
水芊芊转开话题，问水霄：“直接去法院？”
水霄一愣，然后有点受宠若惊，没想到她会主动和他说话，“不急，开庭是下午两点，现在还早，先带你们去吃点东西，你们想吃什么？”
他的反应落在水芊芊眼里，让她眸光闪了闪，“都可以，我和柏璟都不挑食。”确实快到午饭时间。
水霄才发现，他连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
不挑食。
就算不挑食也总有喜欢吃的，她却说都可以。
别人家这个年纪的孩子，大都是尽可能让父母带自己去吃喜欢吃的。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牛排，带你们去试试？”
“可以，随您安排。”
水霄：“……”只好转向副驾驶的柏璟，“柏璟呢？吃牛排吧？”
到现在，水霄已经看出来了，柏璟对芊芊来说是真的不同，也许从柏璟身上入手，芊芊更容易接受他。
“我没什么讲究，水老板决定就好。”对水霄喜欢不起来，态度上却还是好的，毕竟他是水芊芊的父亲。
水芊芊都对水霄用敬语，他也不好太不给面子。
听完他们的回答，水霄心里很不是滋味。
以两人的出身，本该是父母捧在手心长大的。可是现在看来，他们过得还不如普通人家的孩子。
不向长辈要糖的孩子，大都是已经很久没人给过他们糖，让他们习惯了把自己的喜好都藏在心底。
与此同时，学校门口。
“孟芹，怎么回事？那不是你爸爸的车吗？怎么水芊芊的爸爸会在车里？”刘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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