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岳手插在兜里，走得十分潇洒，实际上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
他的声音都绷得紧紧的：“也没什么，我……我问她下午课间的时候找你说了什么。”
“哦。”艾如许觉得背上火辣辣的，让人忍不住想迁怒，“都说了没什么了，你干嘛老问？这么闲吗？”
这会儿换柯岳委屈巴巴了：“我就是想关心你一下嘛——她好好的找你说什么事啊？你们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艾如许阴阳怪气地说：“那你好好的关心我干什么？我们俩的关系就好成这样了吗？你怕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柯岳烦躁地抓抓头：“我昨天晚上不都说了吗？她跟我告的白，可我又不喜欢她，也直接拒绝了。”
说完他忍不住“啧”了一声。
艾如许突然就玻璃心了，又疼又委屈，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得不得了。
再也不想跟柯岳说话了。
两人就这样在一种尴尬僵硬的氛围中到了医务室，值班的刚好是上次柯岳受伤时的那个阿姨。
“咦？吵架了？”阿姨还记得这对害羞的小情侣，第一句话就让两个人更尴尬了。
“阿姨，我们不是情侣……”艾如许有气无力地说。
阿姨浑不在意地摆摆手：“吵架就吵架，分手不能随便分，对待感情要认真知道吗？一时气话说过以后，不是每次后悔都来得及的。”
艾如许想，阿姨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年轻的时候，也曾经像风一样自由吧。
“唉，都过去了。说吧，怎么了？”
艾如许偷看柯岳，扭扭捏捏说：“后背撞了一下，很疼。”
阿姨闻言立马“哎哟”了一声：“还动手了？！”说着瞪了柯岳一眼。
柯岳已经领教过阿姨颠倒黑白的嘴力，却仍然感到无力：“我没有……”
艾如许说：“不是他推的，是另一个同学，不小心，不小心。”
阿姨没再说什么，只是冷着脸把柯岳推到外间：“去外面等着，我要看看她的伤。”
艾如许听话地脱掉上衣，在床上趴好。
阿姨一边或轻或重地按压，一边问话，她挨个答了。
“没事，就是有点淤青，你白，看着吓人。我给你冰敷一下，再帮你揉揉，淤青会早点散。”
“嗯，谢谢阿姨。”
阿姨取来冰袋，在她背上铺了一层毛巾，一边冰敷一边和她聊天。
“他真不是你男朋友？”
艾如许无声咧咧嘴角：“真不是。”却不知道自己笑得不太好看，好在阿姨也看不见。
“那他干嘛对你这么好、这么紧张你？”
艾如许眼帘低垂，手指一下一下无意识地揪着枕巾上的线头：“我们……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
“孩子，好朋友看你的眼神可不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