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大家来得不早不晚的,赵况找住楼下的曾权借了一张桌子,两张桌子总算是坐下了。
曲长歌师兄弟几个还是知道他们家饭菜丰富,徐振那边几个听说过,可真到亲眼看见自然是看得目瞪口呆的。
本来准备昨天晚上多干一些的,却是因为赵东升的突然到来没能实现,所以赵况一上午煎炒烹炸使劲干,这会子鸡鸭鱼肉,不光看相好,就是那香味也能把大家给熏晕了。
还有曲长歌早早备在秘境里的谷酒,她可是弄了不少,放在秘境里不但不会变质,而且她是专门放到了那个最厉害的山洞里,比刚蒸出来那会更加悠远绵长、清香醇厚,比起平常的谷酒来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所以这回不但赵况的手艺倾倒了所有人,就是这谷酒让喝酒的几个如痴如醉啊!
赵东升这人属于人来疯,人越多他越来劲,加上他又和爱喝酒的徐振对上了眼,这回算是两人酒逢知己千杯少了。
虽是喝得醉醺醺的,赵东升还不忘跟赵况吩咐:“你那谷酒给你徐叔来一些。”
他们刚刚已经在酒桌上交换了年纪,赵东升为了客气还是让比赵况叫比自己小了十多岁的徐振做叔叔,自己则是称呼他徐老弟。
徐振大着舌头说道:“不用了,哪有连喝带拿的,不能够!”
赵东升一挥手:“我家老二也不喜欢喝酒,这酒放他这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珍,还是需要放到懂酒的徐老弟那里才对。”
徐振还待推辞,那边曲长歌已经从秘境里移了一个酒坛子到了床底下。
赵况看到曲长歌的眼色,赶忙从床底下搬了个酒坛子出来要送到徐振的手里。
徐振很是不好意思接,刚要开口说话。
赵东升却是打断他说道:“好了,徐老弟,你要是不拿着,就是看不起老哥哥了。”
徐振只得接了过来:“得,老哥哥,我就厚颜一次了,晚上到老弟家里吃个饭吧!”
赵东升却是摆手说道:“下回吧,我下午就要赶回省城呢。”
他只能这么说,不然还真是自家请客吃顿饭,马上就上人家家吃回来,赵东升做不出这事儿来。
徐振有些失望地说道:“那下回老哥哥来,一定要到老弟家里喝一顿酒。”
徐振虽不是当兵出身的,可是对当兵的有一种天然的崇拜,对于赵东升这老兵更是崇拜得五体投地的,自然是想跟他多亲近亲近。
赵东升连连点头:“那是自然,徐老弟放心好了!这不是长歌还有几个月就会生了,我那时候肯定会过来的。”
徐振忙拍着胸脯说道:“老哥哥,你放心,长歌这丫头不错,我会好好看着她的。”
赵东升等的就是他这句话,这可是曲长歌的班组长,如果他关照比厂长关照还管用,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不是。
曲长歌知道赵东升陪着徐振喝酒又拉关系的都是为了自己,她很是感激赵东升对她的这份心,不过她也知道赵东升为了曲长歌做的事那是多了去了。
所以她准备给赵东升回去的时候多带一些东西,哪怕不是他都吃了,可也能让他吃上一些,特别是他喜欢的谷酒,这东西不好寄,干脆就让他带上两坛子回去。
其他好寄的还是寄回去好了,曲长歌在心里又如是想。
对于曲长歌的师父王巧珍,赵东升也很是客气,他这人走南闯北了这么多年,对于人情世故自然是明白的。
只是王巧珍是女同志,刚刚是坐在了女的那一桌,所以只能是在送客的时候又好好地多谢了一番,闹得王巧珍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再三保证一定会看好曲长歌的。
其他几个师兄师姐的,赵东升也一一客气地打了招呼,闹得张淑兰走的时候还冲着曲长歌竖了大拇指。
赵东升中午喝得有点多,赵况安排他上床睡觉,他一躺下就睡得呼噜震天。
曲长歌见他已经不省人事了,干脆地把椿树送进秘境,让小翠帮忙带着,自己就自动请缨洗碗去了,别的重活干不了,这样的小活儿还是能干的。
赵况因为要收拾屋子,又要去还桌子什么的,也不轻省。
小翠有些带情绪,因为昨天没有出去浪,心里不高兴。
可昨天因为赵东升的到来已经打乱了许多计划,曲长歌只得安慰了小翠半晌,又答应了许多不平等条约,才算是将它劝得回心转意。
等赵东升醒来的时候,赵况这里的晚饭也准备得差不多了,他趁着赵东升睡着了,在秘境里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只等着时间一到就把煤炉子提到外面炒就是了。
很快,晚饭又上了桌,赵东升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是想着让小两口轻松一些的,结果自己来了小两口倒是事情多了,他决定了明天一早有火车就赶紧走。
张献民先来,他总是一副怕赶不上饭的饿死鬼样儿。
于娇娇和苏来娣是一起来的,两人是在楼下碰上的就一起来了。
因为有了赵东升,这饭桌上有些沉闷。
赵东升也知道是自己在这里,让年轻人们有些不自在,他干脆三下两下把饭扒拉完了就说出去走走,其实是准备去找刘厂长说会话。
所以他又问赵况要了一坛子酒,这是大的小的都打点好,给曲长歌这几个月的妊娠时光保驾护航。
等他关上门,就听得屋里一阵放松的出气声。
曲长歌不禁笑了:“哎,我公公人很好的,你们至于这样子吗?”
于娇娇说道:“怎么会没压力呢,他往那一坐,我就觉得肩膀都抬不起来了。”
苏来娣则说道:“这个伯伯真的很有那啥,我觉得比工会主席都要吓人呢。”
在苏来娣小妹妹的心中,她是最怕工会主席。
这工会主席也不知道为什么比厂长还喜欢绷着一张脸,脸上的表情简直就是不愿意跟人民群众打成一片,也不知道怎么给工友们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