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彧再拜。
第二个给拉上来的是罪臣元冠受。其乃元颢之子,更为掌兵大将,罪不可赦,判凌迟处死。
又有祖莹者,其为元颢一党重臣,当初更曾首倡劝进,同样罪不可赦,判枭首示众。
大伙儿恨透了元颢一党,于是一番秋后算账,元颢党徒多有被杀,资财皆为充公。当然也不乏脱身者,譬如睢阳卞氏族长卞通,他也是元颢亲封的散骑常侍、银青光禄大夫,可算元颢重臣,却因使钱托人,竟赦为无罪,听说过后不久,居然又当了别的官儿。。。
事体安排妥当,元子攸一声令下,御驾摆归洛阳宫。
之后不久,消息传来,元颢狼狈南逃,至临颍县(今河南省漯河市临颍县)时,随从逃散无遗,他本人也为临颍县卒袭杀,人头将传洛阳。河南诸州诸郡自是争相归降,元颢之乱就此平灭。
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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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永安二年(梁大通三年)闰六月二十一,辛未日,一大早尔朱荣就在营中大发雷霆。
究其原因,却是令使来报,说是北中城里的白袍贼跑了,如今已渡过大河,堪堪跑到了洛阳西南百里处。
营中众将面面相觑,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尔朱世隆忍不住问道:“上党王筑连营围北中城,我观之,法度严谨,并无破绽。白袍贼是怎么突围而出的?”
“白袍贼自北中城出,一路强攻硬冲,其攻势凶猛,连破数营,上党王所部不能挡。”
贺拔岳皱眉道:“白袍贼长了翅膀不成?又是如何渡过大河的?”
“皆因前番所制木筏甚多,北岸尚余许多未用。白袍贼夺下渡口,抢获木筏,遂得渡河。”
尔朱荣怒道:“白袍贼己巳日(闰六月十九)里便已突围,如何到今早才来禀报?”
贺拔岳点点头:“若早来禀报,当日便可派一军至南岸阻截,白袍贼须跑不了。”
令使一脸哭丧,支支吾吾好半晌,终于说道:“上党王言天柱事务繁多,不得惊扰。。。”
这般听起来,多半已追之不及。这干天杀的白袍贼,居然就这么轻松逃得了性命?尔朱荣气得满脸通红,跳脚不止:“上党王误我!”
令使吓了一跳,忙不迭道:“上党王率部尾衔白袍贼身后,分毫不敢怠慢。白袍贼不得不结阵自保,因此进速不快。天柱若遣骑军追击,不久便可追上。”
“我就说天穆不是个糊涂人。”尔朱荣转怒为喜,目光一扫营中,指着贺拔岳道:“现下洛中事多,我确然分身乏术。阿斗泥,你带你麾下兄弟替我走一遭,帮着上党王拿下白袍贼!”
贺拔岳一拱手:“天柱放心,必不教走了一个白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