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他感觉喉咙发紧,心口疼痛,“太医,宣太医……”
皇帝痛苦地命令着,可屋子里除了苏皇后,没有旁人?
他抬起胳膊,有些绝望地问了,“皇后,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朕?”
“为……为什么?”苏皇后冷笑着,走到皇帝的跟前,“这样了,你居然问我为什么?陛下,你难道忘了,你当初是如何杀害了我的心上人了么?”
皇帝一听,简直不敢相信,泛红的脸颊上,怒火中烧,“事到如今,你……心里还想着那个男人,你……你是朕的皇后啊?”
“是,臣妾是陛下的皇后,可……可在陛下的心里,臣妾算得了什么,就……就连做给你东西,都要亲自吃上一口,你才放心。这样的……情意,还算情意么?!”苏皇后手指定着自己,眼神坚定,“可是陛下,你的日子已经到头了。你的那些忠臣,都因为你这样的举动,彻底寒了心,彻底失望了。如今……如今只要长迎能够替风家翻案,他就被众位朝臣视为圣明君主。而陛下你的这一封诏书,将会成为我儿永登大统的保障!”
“你……你这、贱.人!”皇帝情绪激动之际,忽然吐出一口鲜血,然而他最后都还没有忘记,下那最后一注,“皇后,你……你以为朕死了,朕这宝座就可以归长迎了么。朕……朕儿子众多,有才华有野心的皇子,岂非一个。你以为朕死了,他们就没有任何想法么?”
“这……这你不用担心。”苏皇后刚刚确实是想牺牲自己,但是她看到诏书后,突然想死,太子墨长迎的皇位还没有坐稳,自己这唯一的依靠还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故而她才将喝了一口的红豆粥吐出来,以确保自己没事儿,“陛下,臣妾自从成了你这后宫的女人,那是处处小心。以往被皇后算计,后来被你算计。看似豪华背后,臣妾却要处处忍耐,步步留心,时时在意,唯恐你不高兴,就撤去本宫的皇后之位,就撤去长迎那来之不易的太子之位。陛下……你现在还以为。臣妾对你的心……是真的么?啊,是真的么?”她泪水横流。
仿若滔滔不绝的江河,奔腾而去。
苏皇后站着,目睹了皇帝痛、苦的死去,她觉得自己不会悲伤,也保持着冷漠的姿态,看着那人。
可不知怎么,皇帝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她的眼泪泛滥成灾。
那个时候,她回忆地,竟然是自己和皇帝之间的爱恨情.仇。
也许做了一辈子的夫妻,无论仇.敌,都已经无可奈何了吧。
她眉头轻皱,走到皇帝跟前,用手绢擦掉对方嘴角的血,然后收拾了一切,便离开了。
殿门大开,她带着丫鬟走了。
经过一ye,清晨皇帝驾崩,皇后通传内监,假传皇帝将风家一案交给了太子殿下墨长迎处理。
墨长迎临危受命,将风家一案揽入麾下,响当当地把这个案子查探得漂漂亮亮。
朝臣个个心眼亮,知道皇帝不可能允许处理风家一案,也知皇帝突然的死万分蹊跷。但是太想为风家老将军挽回名声的他们,已经不管那背后发生了什么。
先皇不圣明,已经成为了事实。现如今太子墨长迎愿意承下那桩旧案,无疑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儿。
是以,他们不多问,只认同先皇确实下了圣旨让人调查。
太子墨长迎力挽狂澜,一步又一步,对风家一案进行了彻查。那些冤死的亡.灵,都得到了安宁。
风府重新修缮,所死的人,全部都放了灵位。
供奉在宗祠里。
六皇子墨九尘去看时,工部已经将风府修缮得很是气派了。虽然不知道风府以往是什么样的境况。
但在他眼里,那一定是最热闹的将军府。
风府一案被查,云霁这丫头的身份也被揭穿,稚威女将军成了风府唯一入住的人。
六皇子墨九尘感激,想到自己死去的母亲,因此带着母亲留下的证据,去向太子殿下墨长迎求证。
寄希望为自己的母妃求一个公平。
谁知朝堂中人却不愿意相信,当年先皇带回去的那个女人,是风家长女。
墨九尘跪在地上,“皇兄,你既然主张彻查风家一案,那么为何我母妃的真实身份,你……你不能澄清呢?”
太子墨长迎摇头,却把话语权抛给了在场的诸位臣子。
可在场的那些臣子却摇头拒绝,理由有三。
一来那女人出自勾.栏,身份尴尬。
二来那女人当初倍收宠.爱,拉着皇帝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
三来那女人陷害皇帝,犯了欺君之罪。
这三项罪名,是给那女人的。所以墨九尘无论如何证明,她是风家长姐,也无人相信,若是云太傅还在,看着自己维护的心上人落得如此田地,不知会作何感想。
愈发想着,愈发难过。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割着自己的心。
六皇子墨九尘抓着那份带血绢帛,一字一句地向着朝中大臣解释。
语气冰冷冷漠。
“风家被小人冠以投敌叛.国罪名,我母亲无法,只能藏.身.勾.栏。企图以舞、姬的身份,为风家洗刷冤屈。至于宁大人,是他处处刁难,才惹怒父皇,以致造成杀、身之祸。至于陷害天子,这重罪,不过是因为前皇后诬陷。这三桩恶意栽赃的大罪,凭什么让本王的母妃来承担,凭什么你们如此污蔑她,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母妃如此评价?!凭什么?”
他向着众人咆哮,自己期待了这么久的风家冤案,到头来,自己的母妃却依旧要以那个卑微的名声深埋在土里。
不能回归宗祠。
他怨恨,他不甘,他眸子冷厉似火。
可墨长迎一挥衣袖,便让御林军将墨长迎打发下去了。
墨长迎虽然心有不甘,可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毫无理由地把自己又送进天牢。
他不想令自己的心上人担心。
但沐远扬从朝堂回来的时候,这事儿却已经不是秘密了。
“你说……六殿下去皇宫为自己的母妃申冤了?”
沐远扬抱着饭碗,握着筷子,冷不定地嘲讽一句,“是,六殿下差点儿在殿上动手了。瞧他动怒的样子,双目赤红,又渗人又可怕!”
他这意思,貌似在说,得,你选择的好夫君呢,竟然是这种货、色?
砰……
云初初摔碗而起,怒视道,“九尘世怎样的人,用不着父亲评价?”一咕哝就跑了,饭都没有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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