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尘自然知道,何人会来。不过她来时,两人便不现身,估计也是不想在这个时候,道出自己的身份。
因此,他也选择视而不见。
“也许来了又走了?”
“哦。”她双手把玩着茶杯,茶水轻轻地饮下,“看来我捡了一个大便宜,嗯,很好喝。”
“下次长歌再来,走大门就是了,不必攀爬窗户。”墨九尘伸手,触及它脸上的灰渍,温柔缱绻,“今.晚来,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说到这儿,她眸子凝重,手指掐着指甲,“我想,得到一种可以令人假·死的药?”迟疑不定时,她眸子笑意敛得更重,“不过我想问的是,九尘,有……有这种药么?”
“嗯?”
“有?”
墨九尘微微动着嘴角,尴尬道,“没有。”
“啊……那我如何才能将人平安地送出去?”她头疼,揉着额头,双眼皱得紧紧的,“我告发后,莫全堂主和越氏已经全部被父亲抓起来了,倘若要实现我答应的承诺,就必须安然将他们送出去。可没有假·死的药,如何隐瞒过父亲?!”
“虽无假·死之药,但……”墨九尘嘴角呢喃着,神色不似不安,反倒早有计谋在心,“毒……如何?”
“毒?”云初初怔着,“毒、发·身·亡的借口,倒是可行,只怕……”单手拍着侧脸,隐约觉得这是一步险棋。可如今这个局面,也无其他法子可想。
“长歌?”
云初初抬眸。
墨九尘笑了,“本王虽然没有你想要的东西,但是我这有一种.毒,只要在三个小时之内解.毒,就还有救!”
“真的?”云初初迫不及待得想要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就在闪烁间,莹白的手心已经摊开了两个小药瓶。
“在这儿?”
长歌凝着眸子,暗暗思忖,“这……”
一个黑.瓶,一个白.瓶。
黑.瓶为毒,白.瓶为解药。
云初初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仿佛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所以特地准备好了,等着自己上门的。
她挠了挠后脑勺,为对方的睿智感到莫名地狐疑,“……你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也许,本王是长歌肚子里的蛔虫。”墨九尘偏头,笑着打趣,“这样说,可好?”
噗……
第一次见自己把自己比作蛔虫的?
云初初抿唇,眼里带笑,“与其如此,还不如说我,你我心有灵犀一点通。”
“未尝不可?”墨九尘伸手,抓住了云初初抬起的手腕。
紧紧的。
她偏头盯着他。
他也偏头望着她。
挑.逗的笑意越发浓烈。
“你在玩……火?”云初初就着手背,红唇印上,随之脸颊贴着对方的手心,“九尘,不说了,我得走了!”回头看天空,暗淡没有一点儿星子。
不想,她离开不久。
院子里的梧桐树桠上,就响起了一阵笑声。
南清悦和楚心离跳入窗内。
“长歌说什么了?”楚心离打听。
墨九尘丝毫没有害臊的意思,他转过头,手指紧握,“长歌为了师兄的事儿,去见了皇后。”片刻,又道,“不过。这丫头心思敏捷,救你出来,信心满满。”
楚心离刚刚还有些失落的面容,恍然闯了一丝笑,“……是么?”
南清悦拍拍楚心离的肩膀,“我就说嘛,长歌根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在牢里待着的。”
“嗯。”楚心离听后,笑容满面的同时,不忘向墨九尘道喜,“九尘,恭喜,长歌的心里真有你。”
“是啊,看到你笑得那么开心,又能……”南清悦努力将对方亲.吻对方的事实压在了心里。
这种事儿,说将出来,反而有些难为情。
“我……将药拿给长歌了。”墨九尘沉静许久,把自己的计划打破了,“那药……”
楚心离闻言,神色微恼,“九尘,你不是说,这药你研究了很久么,还说……要去救一个重要的人?”
南清悦听后,也愁眉苦脸,“长歌究竟要做什么,你竟然连你自己的计划都不顾了?”
墨九尘摇头,“不妨事。”
的确,他之前研究那药,是为了在云初初救不出风眠时,所准备的第二手方案。
然则姨娘差人来告诉她,风眠已得长歌小姐所救,是以那·药一时半会儿,倒没有什么用。
今次,云初初来找,期望对方能够给一种,可以救人的药。
他虽然不想云初初冒险,但看她救人心切,便把自己的宝贝拱手相让。
最近,不知怎么,自己的意志,越发地不受控制。
每一种计划,都会因为云初初打破。
正如关伯所说。
自己已经走火入·魔了!
“九尘,九尘?”唤了多次,墨九尘才回神。
南清悦着急,“如今太子那边已经迎娶了正妃和侧妃,你……你打算什么时候同陛下提提和长歌的婚事儿?”
相识以来,他已经见到了失魂落魄,因为爱情丢了半条命的墨九尘。
如今,趁两人关系好。
她希望对方赶紧成婚,以防节外生枝。
楚心离也轻言相劝,“是啊,九尘,你既对长歌心生欢喜,就该早日迎她进府,否则……”
听到两位知己的劝解,墨九尘沉默了,这种事儿,他知。
在长歌心思一心扑在东宫太子的身上时,他就极为苦恼,甚至想过在父皇面前,提出此事儿。
然而眼下,父皇那边疑心重重,先前自己又拒了婚事,这会儿若是提起,必然引起父皇反感。
到时,自己就算有百般能力,也不能防备父皇不采取任何莫须有的办法。
“怎么,你不想娶长歌了么?”南清悦急躁地手都团成了拳头。
楚心离按住他的拳头,劝解,“这事儿,九尘的处境比较艰难!”他跟着解释,“听说之前,陛下为了测验太子的野心,故意以九尘为饵,询问他是否答应和长歌的婚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