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贤场面功夫再好,此时也忍不住暴怒。
“好啊,老夫好歹是一代宗师,你竟敢小看我?一会儿将你打伤打残,可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尽管来便是,莫非陈师傅要靠嘴皮功夫取胜?”
高大海微笑道。
陈志贤冷哼一声,心想:同此人在场上纠缠得越久,越是堕自己的威名,于是不再容情,出手的都是狠招。
高大海蒙上了眼睛,却犹如满身都是眼睛,无论陈志贤攻到了那里,他总能先发制人。太极拳中虚虚实实的高明之处,他好像比陈志贤本人还要清楚。
旁人都在惊讶高大海蒙上了眼睛之后,实力怎么突然之间进步了这么多。
只有张应求幡然醒悟,不禁对武空天竖起拇指。
“少爷,您这招真是高啊。”
要知道高大海可是个听骰高手,耳力一流,光是靠声音就能辨别骰子大小。
可是碰上太极拳这种虚实难辨的攻击,反而被束缚住了手脚,武空天令他绑住眼睛,意思是让他通过耳力来辨别对方招数的虚实,返璞归真。
果然,十招过后,高大海出爪扣住陈志贤的咽喉处,解开眼罩,笑道:
“陈师傅,承让了。”
陈志贤无法相信自己居然输给武家的一个下人,脸上满是不信和愤怒,事实却是那样的冰冷。
他的确输了,只能不甘地冷哼一声。
高大海一笑。
“唐师傅,你怎么说?”
唐枫放下杯子,站起来,却是对着武空天道:
“武少爷果然不同凡响,对武学已经不拘泥一招一式,领悟到了真正的武学之道。唐某就算打败了这位高先生,想来也不是武少爷的对手,那我就不嫌丑了,告辞。”
说着竟是带着门人走了。
张应求道:
“我看这位唐师傅也不过如此,怕输给小高,所以说得冠冕堂皇吧。”
武空天有点诧异地看着唐枫离去的背影,道:
“不,这人是个真正的高手,实力不在大海之下。要是对上我的话,也是不相伯仲。”
能得到武空天如此评价的人着实不多,这唐枫自进来武家之后便默默无语,不显山不露水,没想到是个高手啊。
武空天令人收拾现场,并且叮嘱众人,不可将此事泄露给老爷子知道,以免老爷子忧心。
晚上,回到房间,武空天便继续研究下半卷的杨家秘笈。
这上面记载的东西实在是博大精深,另他越看越是着迷,直到夜深才睡去。
一连几天,武空天都手不离书,越觉受益匪浅,以他的资质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领会上面的精要,却不知道此时西关渐渐聚集了一批高手,对武氏集团虎视眈眈……
这天,武空天刚吃过中午饭,准备回书房继续研究杨家秘笈。
刚一坐下,却见武老爷子走了进来,一脸怒气,进来就指着武空天的鼻子道:
“不孝子,都是你做的好事啊!”
武空天放下秘笈,有点不解。
怎么老爹突然对自己发难了?
张应求陪笑道:
“少爷,你是假装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情啊,这几天,澳门集聚了不少武林高手,在我们的赌场、赌厅搞事,再这么下去啊,我们集团的损失就大了!”
武空天一愣。
“不对,前天的确是有两个人上门来挑战我,可都让我赶跑了啊,怎么他们还有脸来搞事?”
张应求苦笑道:
“不,不仅是西关的武林中人,华夏南北的高手都来了,而且都是来找少爷您的。”
武老爷子生气地一杵拐杖,怒道:
“要不是你小子去了内地一趟,惹得满城风雨,怎么会这样。说,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
说罢不住咳嗽。
武空天先是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得罪什么人。
经过一番历练的他遇事不急,对父亲道:
“爸,这事儿我的确不知道,如果是因我所起,我会一力承担。”
“一力承担?你拿什么承担?说得倒是轻巧。”
武老爷子冷笑道。
面对父亲的责难,武空天心里激起一阵傲气,上前道:
“总之我有办法能解决此事,不让爸您忧心。”
武老爷子本来满怀怒气,但见儿子自成都回来之后,身上多了一份担当和男子气概,脸色缓和了一些,道:
“那好,我给你五天时间,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摆平这件事!”
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武空天暗下决心,一定要做点什么证明给父亲看。
随后,武空天叫来高大海和张应求,让他们将聚众闹事的诸位武林人士请来。
两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张应求语重心长道:
“少爷,您不会想着将他们一网打尽吧,恕老夫直言,少爷虽然在武道上颇有造诣,但是同时面对这么多好手,只怕是双拳难敌四手啊。”
武空天微微一笑。
“你只负责把他们请到就是了,到时我自有安排。”
武家东岸的一家赌场因为武林人士的“造访”不得不停业几天整顿,张应求索性把将之作为招待武林人士的场地。
眼见这些武林人士来势汹汹,绝非什么善茬儿,自家少爷虽然素有奇谋,但这次仅凭少爷一人之力,能否战退武林群雄?
张应求心里一直在打鼓。
第二天,原本客似云来的赌场成为了武林人士聚会的场所。
天南地北,无分高矮肥瘦,但凡在武林中有点名号的都来了。
人多了,不免有纷争,况且又是武林人士,一时间赌厅内是七嘴八舌、剑拔弩张,好像一言不合就要打起来了。
也有些持重的人,只是冷漠围观,并不发声,静静等待着。
无一例外的是,当武空天出现的时候,他们都站立了起来。
虽然他们没见过武空天,那武空天身上那股自信而镇定的气度使人一眼就看出——就是他!
只有这样气质不凡的少年,才可能是武氏集团的继承人!
“请坐,各位武林前辈莅临澳门,晚辈没有好好招待,是晚辈怠慢了。”
武空天抱拳向四周行礼,不卑不亢,顿了顿又道:
“只是有一事,晚辈不明,还请诸位不吝赐教。”
当众人视线都齐聚过来,武空天才不慌不忙道:
“武家素来只是行商而已,不曾涉入武林,为何武林中人要大张旗鼓的来找我武家麻烦?莫非是觉得武家好欺?若真如此,那就别怪我武家不客气了!要战便战!”
最后四个字,铿锵有力,同时,武空天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此时,赌厅后的一个偏门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他一脸殷切地朝场中央看。
谁都没有注意到老者的存在,除了张应求。
张应求服侍武老爷子三十多年了,此时一下子看到了他,当即走到他身边,笑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