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是个效率很高的人,容敏在宝斋吃完点心,还没来得找去逛一逛集市,他就来报,说主子要见他了。
在如影的记忆中,给他下命令的,是一个胖乎乎的和蔼大叔,但是听他的语气,却不像是如影的主子,倒是有点像管家。
直接见如影的主子,倒是不怕,越是高级的人,越是讲道理。
最好直接让那太师出来,容敏一定好好与他讨论讨论尊重**的重要性。
最怕这如影傻乎乎说不清楚,直接找个管家来,到时候问题没解决,反而自己要当场送命。
想到这里他叹气,既来之即安之。
如影领着容敏,七转拐到了一家别院后门。
轻叩三下,有一书僮出来看门,把如影了容敏引到了书房。
如影站在门口,并不进内。
容敏转过屏风,果然看到那个胖乎乎的和蔼老头正坐在茶案上泡茶。
看到容敏,露出一个威严又不失温和的笑脸,“容敏来了,坐吧。”
装得太像,差点就信了。
“你因何事要见我?”
容敏走过去,自来熟地捏起茶杯抿了口茶。
“不急不急,正主都没来,再等一等。”
管家听了,给容敏续茶的手微微一顿,不过马上掩饰过去。
“难道说,你还带了朋友?”
“非也非也,容敏此次前来,要说的是关乎容府的大事,陈管家只怕还做不得这个主。”
陈管家一僵,这就神奇了。
你说他猜到自己不是主人,也不算神奇,说不准,兴许还能胡说一通。
但是容敏从未离开过苏城,自己也从未去过苏城,自然不存在曾经见过之说。
而自己从青雀大街过来,做的也是轿子,自然也不可能在外面露了风声。
他如何敢如此断定,我就是陈管家呢。
陈朋光确实起了几分兴致。
但是他摸不准老爷的想法,只抬眼看着容敏,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到底是在太师府当了十几年管家的人,他那气势,比起很多低品级的小官,还要盛些。
板起脸来,连如影他们都要畏惧几分。
但是容敏只当看不到,闲闲地喝着茶。
房门打开了,屏风边走出来一个头发胡子花白的高瘦老头。
陈管家立马站起来,行礼道:“老爷。”
容敏也站起来,恭敬行礼:“容太师。”
容太师七十多岁,耳聪目明,精神很好。
看一眼容敏,心中暗暗点了头,目光清明,不错。
只是和容炳天和他形容的相去甚远。
就算容炳天有私心,说得不全然正确,那如影一月一封的信件汇报,也确实如果证明容敏是个不容置疑的傻子。
只是这过去一月,容敏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倒是真正勾起了太师的兴趣。
正主一来,容敏也不再转什么高深,毕竟实力相差悬殊,如今这是自己在求着他。
“有何话要说?”太师接过陈管家递过来的茶,轻声问道。
“容敏冒昧求见,自然是想来向太师做个交易的。”
“什么交易?”
面前之人,只不过是个无名小卒,但是太师依旧表现了极大的兴致,仿佛他说的就是一件军国大事一般。
所以人家为什么可以成功,都是有原因的。
“两日后,漱玉国的人将会在皇都制造一场小动乱,届时将会造成数十名百姓死亡,还请太师尽快通知皇都兵马司,早做准备。”
太师听了,脸上不显,但是心中却微微一动。
这消息,兵马司今早已经递上消息,做好全面准备。
只是这属于机密消息,唯恐走漏风声,也怕万一事情没发生,造成邦交问题。
虽然这漱玉国离大礼隔着茫茫大海,如果坐船,要坐上一年才能达到。
但是到底也算是名义上的友好邦交国,总不能闹出这种笑话。
容敏是如何得知的,这就让他这个当朝太师毛骨悚然了。
“你是如何得知的?”
太师淡淡地开口。
“我碰巧会听这漱玉国的语言。”
今日我在茅房的时候,听到有人在茅房外用漱玉话低语,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居然在这隐秘的茅房,还蹲着一个听得懂他们说话的人。”
一边的陈管家大急,你能好好说话不?
长辈面前粗鄙不堪。
以后这容少爷到了府上,只怕要请人专门来讲一讲礼仪才行。
瞥一眼太师,一向最重规矩的老爷子,倒是闻所未闻,只是专注地听容敏胡扯,啊不是,是讲述。
“至于我为何会说漱玉国的语言,请允许我保留我自己的**。”
其实这种如此机密的事,人家就算在有恃无恐,也不会在茅厕里讨论,毕竟这是关乎身家性命的事情,并非是说同事的卦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