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日仙拖着湿漉漉的身体回家了,容敏在李氏处借了干布,把半日仙的座位仔细地擦干净,抬起头,发现面前站了一堆人,满脸殷切地看着他。
“咳咳,各位这是何故?”
李氏当头,笑道:“容公子,你帮我看看相吧,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娶上儿媳。”
“令郎贵庚?”
“我儿属猪,今年已经十七了。”
古代人说年龄都爱说虚岁,也就是说李氏的儿子今年才16,和原主同一个属相。
虽然知道古代早婚,但是要给一个未成年问姻缘,他是万万接受不了,况且他也没这个功能啊。
当即笑道:“令郎属猪,我晓得了,等他红鸾星动的时候,我自会告知,美女你且放宽心。”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李氏那绷了许久的脸终于绷不住,唰地一下红了,低声道:“容公子,我一老妇的,当不得你一句美人,公子别笑话我了。”
容敏看她不过四十出头,放在自己那个年代,四十岁的萝-莉比比皆是,不过马上想到这时代不一样。当即从善如流:“了解了解,大娘。我记下了,回头到了令郎的好日子,一定要去讨杯喜酒喝。”
一句有用的话没说,李大娘却高兴得什么似的,哎地一声笑了,走回自己的摊位上忙活去了。
紧接着一位公子坐到容敏对面,满脸期待地问:“不日我将上京赶考,不知能否高中?”
那么久以后的事情我哪里知道,能不能问明天、后天、三天内的事情啊。
容敏脸上不显,终于知道这个系统的限制性了。
正想找个借口推脱了,那公子一手拉住容敏地手,恳求道:“大师,这已经是我第三次上京赶考了,求你指点两句吧。”
这绝对是被动的发动技能,容敏被迫接收了一大段的信息。
容敏轻拍他的手,安慰道:“没事没事,有志者事竟成。公子满脸红光,只要在考场上拿出真实水平,又何患无名次?”
明明又是什么都没说,却让面前的男子脸上燃起了熊熊的斗志,对着容敏不断鞠躬:“谢谢容大师指点,大师说得是,只要我拿出真实水平,一定会夺得魁首。”
容敏心中摊手,这是你自己的理解,不是我说的啊。
看来这个年代十分稀缺心灵鸡汤,自己倒可以考虑出一本。
被打了鸡血的公子从荷包掏出二两银子,放到容敏的桌前,道:“他日高中,必来答谢大师。”
不过说了两句鸡汤,就得了二两银子,容敏头一次当神棍,心中有点不安。
追着问道:“慢着。”
公子转头。
“大师,还有何金玉良言?”
“咳咳,你晕船不?如果晕船,可以含两片生姜或者茶叶,可以减轻晕船的痛苦。”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送些旅途小贴士了。
那公子唯唯诺诺点头:“谢大师,我晕船。哎,不对啊,大师,我坐的是马车,家里的三匹大马,半月前就已经定好的了,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变故?”
“咳咳咳,我看上京路上,一般不是走陆路就是走水路的,公子一表人才,衣着华贵,家中不定有一两艘商船,所以我才提点一二。如果是容某猜错了,还请公子见谅。”
“哦,原是如此,小生走的确实是陆路。”公子再次重申。
“那容某就祝公子独占鳌头,平步青云。”
“承你贵言。”那赶考公子乐呵呵地走了。
“为何?因为我长得帅吗?”
“哈哈哈,我当你赞我思维敏捷。”
接着又上来一位书生,坐在容敏对面,一脸期待地道:“大师。”
“你也是要赶考的?”
“不是不是。”
“那你所谓何事啊?”
书生一脸羞涩地低下了头。
容敏心中了然,恋爱这个话题,亘古不变的永恒课题。
“让我猜猜,你是相中了哪家姑娘,想叫家里人提亲,又怕别人不答应是不是?”
书生一脸期待地抬起头,如小鸡啄米般使劲点头:“是的是的。”
“大师真神。”
“咳咳,说说你姓甚名谁,今年几岁,家中做什么营生?”
“小生名叫徐冠林,今年二十有一,家中素有薄产,开了个吉祥布坊,讨两口饭吃。”
容敏把这徐冠林从头到家打量了一番,对比自己身上这件洗的发白,薄得不能再薄的布衫,对方身上那衣服也同样引人深思。
因为那布料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但是细看就发现在日光下泛起一阵阵隐隐约约的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