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萱面色谨慎,轻声说道:“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说话间,胡王妃步入大堂,黑着脸坐于榻上,蔓弱颔首静立一旁。
“请王妃早安!”众人躬身参拜。
“我不说废话!”胡王妃怒气冲冲,指了指荷儿,又指了指令萱,“家里有贼,有贼啊!!”
令萱和荷儿面面相觑,不知胡王妃所指是谁。
“王妃,是丢了什么贵重之物吗,是和奴婢有关吗?”令萱试探着问道。
“当然,当然和你有关,是你带进来的贼!!”胡王妃手指连连晃动,指着令萱骂了起来。
荷儿刹时便明白了胡王妃的意思,原来说的是自己啊!
“王妃冤枉,奴婢不是贼,奴婢什么也没拿,什么也没偷啊…”荷儿顿生委屈,眼泪直流。
“你不是贼,我那雀翎金梳怎会丢了?这金梳可是长广王送给本王妃的定情信物,这么多年,一直好好的,你来了,偏就丢了!”胡王妃之所以面红脖子粗,一来是金子本来值钱,二来是因为定情之物的非凡意义!
高纬在一旁听叉了,问道:“母亲,是哪本经书,可是在我房中呢?”
“你别瞎掺和,在一边待着!!”胡王妃已气得六亲不认了。
“这又是怎么了?”高湛也已起了床,大步走了进来。
胡王妃没好气地说道:“你说说鲁灵儿,我有多信任她,如今却带了个贼到王府来…”
荷儿嚎啕大哭,扑通跪在地上,诉道:“王妃,奴婢没有偷东西,殿下,奴婢是清白的…”
令萱一咬牙,将荷儿拉了起来,说道:“你既然说没偷,姐姐相信你,下跪乞怜又怎能自证清白?”
胡王妃气道:“你有什么法子证明她是清白的?”
令萱喘口大气,看看众人,目光定格在蔓弱脸上。
“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在没查明真相之前,奴婢只能以自身性命,担保荷儿的清白!!”
胡王妃一直是信任令萱的,听了这话,一时无语,只是哼了一声。
蔓弱满脸堆笑,劝道:“王妃,荷儿入府以来,可是尽心尽力的,恐怕这金梳真不是她偷的,就算是她拿走了,还请王妃开恩,看在她悉心服侍王妃的份上,当作是给她的赏赐吧…”
蔓弱不失时机,充当起和事佬的角色。
她倒并没有要将荷儿置于死地的歹心,只是想让荷儿知难而退,想保住自己的位置。
胡王妃哼道:“你说得轻巧,那可是殿下赠于我的定情信物,何其珍贵?再说了,这雀翎金梳价值不菲,你就是拿到外面,买座三层院子都够了!”
蔓弱点点头,尴尬说道:“恕奴婢眼浊,不知它如此珍贵!”
高湛见荷儿哭得梨花带雨,心有不忍。
“亏得你还当它是定情信物,其实就是看它宝贵罢了,蔓弱说得对,就当是赏赐给荷儿了吧,这些日,你眉飞色舞的,可没少受荷儿好处,这也就值了!明日我再给你置个更好更值钱的吧!”
胡王妃转怒为喜,呵呵说道:“你是一家之主,你说了算吧!”
令萱抚了抚荷儿,见她仍然委屈流泪,心有不甘。
“殿下王妃大量,奴婢感激不尽,可是荷儿没有拿,就不该受这不白之冤!”
蔓弱针锋相对,挑衅道:“依你的意思,该如何才好?”
“细细搜查,必有所获,我不相信,这金梳会不翼而飞?此刻,它必就在真正的贼人手中!”令萱挑眼望去,毫无惧色,接受挑战。
令萱本以为蔓弱与荷儿的纷争早已平息,谁知她又挑起事端,变本加厉,这是令萱出乎意料的。
高湛摆摆手,大声喝斥:“罢了,此事到此为止,长广王府,宝贝多的是,不缺这一件两件!”
胡王妃看看众人,点点头,说道:“好吧,都不提了,不提了..”
蔓弱的手藏于袖中,紧紧捏着一物,生怕不慎跌落下来,露了馅。
那正是今日,她给王妃梳妆之时,偷偷藏在里面的雀翎金梳……
…………….
“乳娘,是什么经书这么贵重啊,可以换三层宅院?”
高纬房中,令萱给他打水洗脚,他便懵懵地问了起来。
令萱吁了口气,笑道:“是一把金子做的梳子,不是说的经书…”
“说了半天,原来是说的梳子啊?”高纬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
令萱点点头,说道:“是啊,纯金的,很值钱,不然,你母亲不会这般在意的…
“今日,我见到过这金梳子啊…”高纬兴奋地说道。
令萱一怔,忙问:“在哪里见到了?快告诉乳娘,好还荷儿清白啊!!”
高纬不知此事有何意义,只是扑闪着双眼说道:“是绰儿弟弟拿了…”
“二公子?”令萱愣住了。
高纬点点头,说道:“我们今日在花园里玩,他老是用梳子梳我那羞羞草,弄得羞羞草全都蔫了,可是把我气坏了…”
“后来呢,那梳子在哪里啊?”高纬根本不懂要点在何处,说着说着只气得嘟噜着嘴,可把令萱急坏了。
“我抓起梳子,扔得远远的,也不知丢哪里去了…”
令萱抚抚胸口,欣然说道:“我就知道荷儿没有偷,原来是二公子…他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