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苏梅朵和岩石到了三岔河时,蒙多懿德和吴越他们都等的着急了。
太阳落到了西边的山丫,好像一个倾倒的瓶口,把眼前的清水江水流源源不断地往外倒。
蒙多懿德远远见到诺苏梅朵到来,高兴地从那块光滑的大石头上一下子跃起,差点摔了一跤。
吴青青把达洛冰冰扔到了吴越身边,跑过了迎接岩石。
“这诺苏梅朵要是一个女生就好了!”吴国王子看着蒙多懿德的举动,轻声对达洛冰冰说。
“为什么呢?”达洛冰冰问。
“你看他对诺苏骨朵那个在乎样,没有了这个随护,简直是失魂落魄呢,”吴越目光那么温和地看着达洛冰冰,“要是诺苏梅朵是一个女子,他就不会与我争夺表妹了!”
“是男是女你妹子青青已经知道了,你可以去问问她,”达洛冰冰悄悄对吴国王子说,“只不知一旦你知道了表妹不见得就是真的表妹,高贵的吴国王子又会怎么想。”
“这——”吴越对达洛冰冰对话莫名其妙。
“谜底也快到揭穿的时候了,”达洛冰冰忧郁地说,“我现在一切都听天由命……”
“都说覆水难收,”吴越不等达洛冰冰把话说完就说,“心里认准的表妹就是你,你就是我亲亲的表妹!”
说话间诺苏梅朵和吴越他们看看就到了面前。达洛冰冰红又羞怯地回头看了吴越一眼。
吴越的眼睛火辣辣,烙在达洛冰冰的脸上,滚烫滚烫的。
看着天色已晚,一行人打道回到辰州。先到饭厅吃了饭,吴青青却拉着达洛冰冰往西客房里走。夜郎王子和诺苏梅朵也应吴越的邀请,去了西客房。
看看天黑,诺苏梅朵、岩石和吴青青三人把达洛冰冰送回了小姐闺房里。三个人不久就回去了——没有人知道,绣房里留下的不再是他们家的小姐,而是被吴青青打扮过了,又与达洛冰冰互换了衣服的诺苏梅朵。
几个人才走,一个老妈子端着些洗簌的热水过来,要她洗了休息。
“哦,有一件事要告诉小姐,”老妈子一边看着诺苏梅朵洗脚,一边说,“少爷要我告诉小姐,从明天起不许在疯跑,要规规矩矩呆在屋中。”
“哦,为什么?”诺苏梅朵问。
“少爷说,只有四五天时间老爷就要出关了,他们这几天正考察越国和夜郎,看哪个王子才值把小姐托付呢!”
“哦,听出我哥是什么意思了吗?”
“主人家的事我们做下人的哪里敢干涉?”那个老妈子压低了声音说,“不过大家都说夜郎王子温文尔雅,似乎更值得托付呢!”
“夜郎?”诺苏梅朵反问,“为什么不是吴国呢?”
“这个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个老妈子的声音怯怯的,“不过我刚刚给也少爷送过热水,她和张仙要我告诉小姐,一会儿要到小姐的屋里来呢,可能是来征求小姐的意见。”
“哦,张仙,哪个张仙?”
“就是你未来的大嫂张晓倩啊,她可是梅山上的大掌门哟!”
“哦,我知道了,”诺苏梅朵回答,“张晓倩带了前天带了两个道士来过,只是后来我就没再见过那两人了,你见过吗?”
“没有!小姐整天只知道陪伴着越国的青青公主游玩,当然不知道了,”老妈子回答,“这个张仙也是傍晚才来的呢,她们修仙的人可真是不一般,只要到了,就睡到少爷的房间去呢!”
“哦,那么我妈是什么想法你知道吗?”
“不是我们做下人的要感叹小姐命苦,你妈呀,似乎对小姐的婚事毫无关心,只知道整天陪着她那些师姐,要想方设法打败夜郎王子的那个随护,对小姐的婚事是只字未提……”
“对付夜郎王子的随护?”诺苏梅朵用达洛冰冰的口气说,“叫做诺苏骨朵!”
“对,好像就是这个名字,看上去文文静静的,比女孩子还要秀气呢,没想到人家有这么好的本事!”
“哦,七仙也在议论那个诺苏骨朵?”
“是啊,”老妈子感叹地说,“七仙是神一样的人,被人家一次次的羞辱,她们生气呀!”
老妈子见变身为达洛小姐的诺苏梅朵洗好了,便要过来把盛着水的木盆端出去。
“留着吧!”诺苏梅朵对那个老妈子说,“一会儿我还有用呢,你去忙你的好了!”
老妈子听了诺苏梅朵的话,悄悄地退出。
夜静了下来,诺苏梅朵独自坐在达洛冰冰屋子,听到窗外飒飒的风声,觉得无聊了,看着屋子摆着几个铜釜、铜钵和杯盘,还有两根细长的木棍。
“原来我姐寂寞了,就敲打音乐来消磨时光哟!”诺苏梅朵的眼睛有些湿润起来。
她推开窗,窗外的月亮比昨晚又长大了一点,像是谁睁大着的眼睛。
狐仙女把釜、钵、杯、盘在几案上一字摆开,轻轻用木棍一扒拉,音色还不错,1、2、3、4、5,宫、商、角、徵、羽。
哦,大珠小珠落玉盘。
诺苏梅朵爽性敲打出一首曲子,还轻启朱唇,轻轻地唱出了声音——
几夕何夕?击鼓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