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就能听到?”吴青青看着达洛冰冰,一点也不相信的样子。
达洛冰冰回头看着诺苏梅朵,念了一句,见诺苏梅朵点头,又念一句。
吴青青把达洛冰冰念叨出的句子连缀了起来:“翻眼望青天,师父在身边。一根棍,五寸长,将来放在裆中央,师父给我找新娘,生活要用前……这……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真的是在放情蛊呢!”诺苏梅朵对两个女子说,“不过你们看那两个人的样子,像不像坏人啊?”
“不像是坏人!”达洛冰冰说,“真的不像!”
“不是色狼吧?”诺苏梅朵又问了一句。
“的确不像!”吴青青看着那个小伙子比划好了,把竹棍摆在了路上,很肯定地回答,“你看那小伙子心不在焉的样子,跟闹着玩差不多。
“那你们再看看那两个姑娘,最主要的是走在小伙放竹棍那一边那一个,心里有没有其他男子。”
“看不出来,”吴青青又回答,“看着那神采愉悦的样子,应该是早就有了吧?”
“是不是眼前这个小伙?”诺苏梅朵有问。
“肯定不是,”吴青青又说,“两个姑娘只顾自己说话,根本就对前面的人不屑一顾呀,要是的话,还不加快了步伐?”
哦,诺苏梅朵的嘴角动了几下,手指轻轻往山谷那边轻轻一弹。
他们看着山谷里的姑娘一路走来,走近了,跨过那截小伙子扔在地上的竹棍了。小伙从后面走进了姑娘的雨伞里,右手往姑娘的后背上拍了三下。
“妹子,跟哥哥回家呀!”达洛冰冰听清了小伙子说的话。
吴青青什么也没有听到,她只看见那个姑娘无动于衷地白了小伙子一眼,依旧跟着她的同伴有说有笑地走她的路。
大家继续往前走着,看着蒙多懿德心情不好,谁也不敢唱出一句或两句山歌。
一旁的清水江也不再唱歌了,只是一路蜿蜒着沉默地向前。
吴青青这时把腿肚子一夹,让马极速地往前走了几步,与诺苏梅朵并马而行。
越国公主显然误以为诺苏梅朵不说话是男性的矜持,自己便悄悄地问了一句:“喂!你会不会放情蛊呀?”
“你问我吗?青青姐!”诺苏梅朵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会啊!”
“我觉得你会!”吴青青笑了笑,把声音压得更低,“都给人家放了还不承认呢!”
“我给谁放了?”
“本公主啊!”吴青青指了指自己。
诺苏梅朵假装没注意,达洛冰冰却从前面把脸转了过来,看着吴青青,然后用手指头刮自己的脸。
吴青青知道什么都被达洛冰冰听到了,满脸飞红。
诺苏梅朵却一直看着前方。
她偷偷给转过脸来的达洛冰冰递了个眼神。对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放下了手,把脸转了回去。
山重。水复。清水江串联着一个个的村庄。如同一朵一朵的鲜花,被水流连接成了挂在夜郎脖颈上的花环。
沿江的村落全是穷人小户。
一行人在离辰州不过二三十里路时,前方响起了马蹄声。
蒙多懿德的娶亲队伍抬头看时,十多匹快马迎面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