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统武听了严太傅的叙说,迅速把几个教头召进来,在京城布阵图上花了几个圈,说道,“城门今日只进不出,所以这方面不必担心。去这几个极容易藏人的地方仔细寻人,然后把所有的客栈给我翻遍,无论大小。把那附近的百姓也探查一番,问问有没有可疑之人。”陆谨言只让他尽心尽力帮助太傅,却没有告诉他事情全部,所以赵统武是真的用心在招人。
见赵统武如今周密的布置和用心的安排,严太傅只能不断感激着。
赵统武摆摆手,“改日太傅请我喝酒就行了,当务之急是寻人,赵某先告辞了。”
严太傅在赵统武带人出去寻人后也出了禁军营,挥手把来接他的马车赶走了,他需要静一静想一想今晚是谁所为,以及今后自己的路和严府的路该怎么走了。
另一边,宋仲之接到沈暮西的信物,一刻也不敢耽搁,和秦歌告辞一句就立马上马奔回了京兆府,翻看了今日的登记名册,看到了林晚的名字,把那记录之人叫来询问了一通才明白了个大概。
然后问道,“此刻街上人基本都散了,咱们的人都回来了吗?”
那人见公子面色不善,赶紧答道,“当值的都回来了,其余的已经回家歇息了。”
“大约回来多少人?”
当年夺权之后,菀青公主为了手里留后路,把管理城门的任何交给了京兆府,顺便拨了两千的兵马给京兆府尹管辖,而到了现在已经不止这两千,但是面上谁都不去捅破。
“只有二百多人。”那人小心的看着宋仲之,“有一百五十人是半个时辰后要去城门换班的。”
宋仲之想了想,沈暮西的面子要给,至于能不能找到就不是自己能控制得了的。吩咐道,“去找这个女人,半个时辰后找不到就该去做什么就做什么。但这半个时辰若是让我发现有人插科打诨,别怪我断他前路。”
那人知道公子说到做到就赶紧下去办事了。
沈暮西竟然冷的下心等自己去找人,宋仲之忽然此人狠的让人害怕。到底什么人才会让他不顾一切奋不顾身,至少此刻的林晚还不是这个人。
林晚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才渐渐苏醒过来,醒来时又是被绑着被人扔在了一边,偶尔还有小黑耗子从自己的脚边溜过。林晚透过那个破窗户的月光把周围打量了一遍,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座庙宇,但是已经破败不堪,到处被打砸的不像样,甚至连那佛像都被人砸的缺了一角。
林晚的嘴巴没被封住,只有手被反绑在身后,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便靠着旁边柱子的力量站起了身,走到门前已经没人出来阻止她,但是门也被从外面锁住了,林晚试着喊了几声,除了自己的回声没有任何回应。
林晚身上的迷药还没有完全消散,想到自己就算拼了命逃出去也没有力气跑出去多久,林晚就坐在地上等着体力和精力的恢复。
赵统武带着人把京城快搜了个遍也没发现林晚的踪迹,只余下几处禁地,正犹豫着要不要盘查,忽然间陆城来送了一块令牌。
“陆相说,任何地方都可以去。”
有了这道特赦,赵统武就放开了胆子搜索,但尽量做到不声张不扰民,终于来到了这座令他心生胆战的院子。
这座院子以前是一座观音庙,当初是先太子负责修缮的,里面的香火及其鼎盛,但是后来先太子涉险谋杀先帝和夺位之嫌,那场宫变的最后,就是先太子一家躲在这里,被全部斩杀于此,一家二十余口,一个活口没留,据见过的人说,红色的血把那座观音像都染红了,到处一片血腥,对于信佛的赵统武来说,是他不敢进的地方,怨气太重,而且对观音大士及其不尊重。
有一个教头一直跟着赵统武,知道他的习惯,上前小声问道,“要不然我带人进去,大人等消息?”
赵统武点点头,“小心点,虽说是禁地,但是无人看守,不确保里面是不是有埋伏。”
那教头点点头,带着人小心翼翼的摸索了进去,见门上了锁,心生奇怪,透过旁边破碎的窗户纸见到有一白衣女子打坐于地,背对自己,一时间竟分不清她是人是鬼是神。那人忽然转过身,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吓得那教头连连退后几步。
林晚正闭目养神,听到身后有声音,挣扎了好久,秉持着被吓到之前先用气势吓别人,就猛地一回头,见那人果然被吓到,林晚忍不住呵呵的笑起来。
“里面的可是林晚?”那人壮着胆子喊了声。
“我不是林晚,”里面那人的回答让这教头的心又悬了起来,难道是先太子妃的鬼魂?然后一句话又把他打回到现实,“我是小仙女林晚,如果是救我的人就赶紧,杀我的人那么我还有几句话要说,反正赶紧进来就对了。”
那教头摸摸自己吓坏的心,吩咐道,“快救人。”然后便赶紧出去和赵统武汇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