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陈年安和他媳妇便把菜端上来了,一荤两素一汤,香气四溢。陈年安的媳妇怕自己做的菜不合那二位的口味,局促不安的看着林晚的脸色。
陈年安悄悄地握了握媳妇的手,热情的招呼林晚和陆谨言,“二位快来吃吧,乡间粗鄙饭菜上不了台面,但也是我家的丰盛了,希望二位不要介意。”
林晚虽然穿越过来之后,胃被养刁了,但是也不会嫌弃任何饭菜,填饱肚子才是真的,便高兴地来到饭桌前坐下,拉了一把还站着的陈年安的媳妇,“陈大嫂快坐吧,我没那么多讲究的,而且这香味已经快把馋死了。”林晚的话让陈年安的媳妇稍微缓解了一下紧张,随着林晚坐下。
陈年安又看向依然躺在床上的陆谨言,这位小姐是首富之女,这个男子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而且对朝堂之事也了如指掌,自己对他也不能缺了礼数,便客气地问道,“这位公子,是端到床边吃还是我扶你过来。”
林晚这才想起身后还有一尊大佛,回头看过去,却没有开口,依然她不知道除了陆相自己还可以怎么称呼他。
陆谨言两脚着地,试探性的走了几步,淡然说道,“无事,我自己来。”
陆谨言做到了林晚的旁边,陈年安也坐下,四个人相顾无言只能吃饭。
林晚感受到身边强大的气场,埋头吃饭,盯着自己面前的荤菜使劲的吃,仿佛会有人和她抢一样。旁边的陈大嫂看的心里直高兴,总算没给年安丢脸。
陆谨言用自己筷子敲了下林晚再一次伸出的筷子,沉声道,“荤素搭配,慢点吃没人抢。”
林晚默默地收回了筷子,“哦。”碗里的肉也不少,不夹菜就不夹菜。
陈年安摸不准二人的关系,试探性的问道,“还没问公子大名?”
陆谨言咽下口里的饭菜,回道,“姓陆。”
若是别人这么说,陈年安必然以为他在摆架子不把自己看在眼里,但是此人这么说却没让他有这种感觉。天底下姓陆能有这副气魄的也就只有那位了。
陈年安还没起身下跪行礼,陆谨言就伸手拦住了,“吃饭,不必多俗礼。”
“是,”陈年安也不敢再多动,刚才自己那番言论现在想想真是口出狂言,没想到正主就在自己眼前,身后也是一阵冷汗。
林晚偷偷瞥了眼陆谨言,身板挺直,一筷一口饭,连咀嚼声都没让她听到,她记得沈暮西吃饭时也是这种仪态,古代人对自己的要求都这么高的吗,一个男子吃饭都比她看起来文雅。
外面雨声渐渐小了下去,却忽然马蹄声和脚步声传来,陆谨言放下手里的碗筷看向门外,对林晚说道,“接你的人来了。记住,不该说的不说。”
林晚也放下碗筷,跑到门前,一眼就看到了院子外面马上的沈暮西,即使他身披斗笠林晚还是一眼瞧了出来。
沈暮西见到屋门前的林晚,虽然一身血迹和泥土,但是似乎没受伤,心里暂时松了一口气,下马走了过来。
林晚想起屋内的陆谨言,有些为难,虽然沈暮西还没有入朝,但是因着家族关系,沈暮西应该从小也被教育远离陆谨言,自己和陆谨言在一起会不会被沈暮西嫌弃。林晚还没想好怎么解释身后的陆谨言,陆谨言已经站在她身后了。
沈暮西果然站在屋外,没有继续上前,对陆谨言行礼道,“见过陆相。”
陆谨言唇角轻扬,“平身吧。新科状元,前途不可限量,日后都是同僚,我向来不注重繁文缛节的。”
“谢陆相。”沈暮西语气疏离,只有客气。看向林晚,“走吗?”
林晚点点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急忙回到屋里。陆谨言没让陈年安起身,所以陈年安还不知道外面来了谁。
“陈大哥,我用印鉴盖过的那张纸,你一定收好,近几日你就去永昌号,这里也不必住了,我会安排好一切。”林晚不放心,又嘱咐了一遍。
陈年安起身行礼,“放心,林小姐,陈某会快速处理好事情的。”
林晚听到这话,也放心的跟着沈暮西走了。
沈暮西帮她披上蓑衣带上斗笠,细心的叮嘱道,“待会乘马的时候护好自己,雨水凉意侵骨。”
林晚点头答应道,“好。”
陆谨言看着沈暮西牵着林晚离开院子,食指不断摩挲着拇指的玉扳指,嘴角吟着一丝笑意,这似乎是第二次沈暮西把人从自己身边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