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有贤士,程子也,十六时稷下讲道,天下以为贤,开一方算道,言经义天数之妙,十八时于楚国登堂,陈说利害,于是楚国依计,于是有秦赵齐三国伐神道,于是云中君被秦所困杀而亡,一怒天下为之动,安息天下为之息,摩弄四国于鼓掌,何其慧也。”
“这都是年轻人所做的事情。”
女公子道:“他们做得,我却做不得吗?”
顾齐摇摇头,那两个人是天纵的奇才,生来就是为了那两道所修行,你如果硬要把自己比做他们,岂不是太过荒谬了吗?
人是有自己的极限的,人世间的天才并不少,但是年纪轻轻在某一方面,一道路中,能达到近乎于“子之道”的,着实是稀少的很了。
女公子见顾齐依旧不相信,便问道:“你听过程子讲学吗?”
顾齐道:“未曾,稷下之士,也并非时时刻刻都在其中,况且那次讲学,多以监考者为主,他们先得了风声,去了听讲,而等我知道,赶回来时,讲学早已结束了。”
“当时齐国街头,许多士子,或三为一伙,或五人成聚,手取树枝。在沙土上写写画画,以至于齐国街道上都被画满了阵列。”
“马车不敢从那里行进,地上的公式每天都有人前去抄写,更有许多人受到程子启发,翻阅算集的时候,灵光一闪,提出了更多的数学问题。”
“齐王下令,即通向稷下东院的那条道,不再允许车马通行,而四周商贩走卒依旧可以经营,却是给他们重新开了一条道路以供行走,以免踩坏了那些公式。”
女公子眼中放光:“是,我早就听说那条黄金大道,在程子第三日讲述黄金分割之后,因为道路两分,所以许多人就把那条路称呼为黄金大道。”
她拍了拍自己的那个小木箱,挂在肩下摇摇晃晃,轻声笑道:“我这次,就是想作算学讲师的,这里面的简犊,写的是我自己的一些总结定理,要拿给程子看。”
“他从楚国回来了吗,是负责考核吗?”
顾齐摇摇头:“我不知道他负不负责考核,我也是后面被调来的,至于游楚,他还没有回来。”
女公子显得有些失望,摇了摇头,从失落里振作。
顾齐见她似乎确实有些把握,倒也不再让她离去,而此时,前面轮到一位老者,那作登记考核的人也很累,他便问道:“何方高氏,什么名字?”
老人道:“步五丈,无宗氏,山野蓬蒿之人耳。”
那人眉头微皱,但很快又松开,因为山野之中亦有大贤,他虽然没有听说过步五丈的名字,但说不定其他人听过。
这里进行登记考核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人,一共有十个位置,当然,正如之前所讲,这十个人,在稷下之中所属的派别是有所不同的。
“步五丈?没听过。”
“步氏?不知道。”
但那九人听了这位考核士子的询问,皆是摇头,于是这士子又感觉有些神奇。
“在下鲁駋,齐国人,稷下士子,入宫五载。”
鲁昭对步五丈道:“考核很简单,三句话而已,第一句话表示你想教授的科目,第二句话则是你想得到的薪酬,第三句话表示你所要教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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