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望着在坡下翻滚的拾婆,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是什么呢!
“卧槽了,这毒不会是你下的吧?”细娘喊了一句,指着拾婆的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拾婆与宝寿、宝树两家都不和睦,一年林林总总发生的小矛盾不断,这人也总是想贪点小便宜,不是将鸡赶在人刚种好的幼苗边,就是在人稻谷田里放鸭,偶尔还顺根瓜回去。
这都不提了。
细娘可没忘记两年前,宝树拿刀要砍拾婆的事儿。
尤其是当年的原因更是不堪到七爷只能私下里处理。
不止细娘记得,在场很多人可都是当初亲眼见过当时在场的。
这可是有旧仇的人,刚才又骂得人那么欢,现在又滚了,怎么看怎么像是做贼心虚。
要说她跟这事儿没关系,没人信。
一群人齐齐围观拾婆从坡下滚到底,神情各异,但大抵内容如:这人心肠怎么能就这么坏?
这人的心是黑的吧?
这也太坏了!
居然能干出这种事云云,诸如此类。
……
一直呆坐在地上的语兰终于回过了神,趁着大家心理活动万分丰富的时候朝着坡下的拾婆就冲了过去。
众人齐齐惊呼:呀,怎么又滚一个?
高娘一声痛呼:“哎哟,老天爷呀,快帮忙拦拦啊!”
大家瞬间回过了神,“那是语兰,快快,快把两人拉开,这打起来可不得了。”
众人齐齐朝着坡下跑去,等赶到的时候拾婆已经挨了语兰好几下,嘴里还念念有词,“你赔我医药费,你赔我翔翔,你赔!!!”
被语兰压着揍的拾婆连喊哎哟哎哟的彻底站不起来了。
……
………
七爷爷让人把两人拉开,又让人抬着拾婆先去常寿那里去看看。
但高翔已经先过去了,语兰肯定也是要过去的。
未免两个人又打起来,七爷爷只好先让人将拾婆抬回去,待会儿让常寿过来看看。
一群人帮忙的帮忙的,看热闹的看热闹,还有人跑过来拍了宝树几下,“刚才对不住了啊!”
“抱歉抱歉,你也是受害者,那些鱼怕是都不成了吧,哎!”
这回宝树放的鱼苗是先前的几倍,他们也都知道,这回被拾婆一投毒,怕是都不成了,损失何止用惨重两个字言说。
原先围绕在南家的人都各自散去。
一直站着的书岚这才脚一软,踉跄了好几下,背靠着墙柱方才站稳了。
奶奶倒是没事,先前语兰他们冲进来的时候,书岚拦在她前面了。
“身上哪里没有不舒服吧?”宝树连忙走过去问了一句。
书岚摇摇头,又轻了南惜的背,“我没事,怕是把惜惜吓到了吧!”
“哎!这事弄的。”宝树开始还以为只有几条鱼,但今天早上一看着鱼草的情形,只怕是池塘里的鱼都是要不得了。
那可是他花了家里所有的钱买的鱼苗。
这下全打水漂了。
怎么能让人不痛心。
南惜微微垂眸,细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这件事的所有经过。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
他们家与大伯彻底闹翻便是因为此事了。
而且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原本有了一丝起色的南家从此更加一蹶不振,成为村里的垫底户。
爸爸宝树又是个极要强要面子的人,之后接连做生意受了挫折,便再也打不精神了,一头扎进牌馆里,整日整夜的不着家,在外面欠了一大把债。
与母亲的矛盾日渐加深,常常争吵。
整个南家都笼罩着灰败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