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馨丝毫没有给福王让座的意思,她好心好意地规劝福王:“王爷还是晚膳的时候过来更好。”
“出去打猎的人,不会有兴致夜猎的。等他们傍晚归来,盘点今日的猎获的时候,王爷再来凑热闹,岂不是正好?”
“到时候,他们兴致勃勃盘算着想要我库房中的那些兵器,王爷看在眼里岂不是有趣得很?若是有人非议娇姐姐和慧姐姐的提议,你也正好摆出王爷的架子弹压一番,岂不痛快?”
“这会儿,院子里只剩下帮不忙的仆役,和我们几个闲人,没什么热闹可看。王爷与其肖想我库房中的兵器,不如回去练功的好。”
安馨刚说完没有热闹可看,安秀从通往百花亭的小路现身,见着众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安秀从容站定,端正地行了福礼,提声禀报道:
“启禀殿下,福王妃和勇毅侯府三公子夫妇来了,他们三日没有请柬,被门房拦住了,禀报进了畅春阁,徐妈妈让我来请殿下示下。”
安馨的眼光扫向福王,福王的脸直接黑了,他转身便走,“我去让王妃回去,她来这里作甚?”
宋慧也主动站起身来,一边提步走出百花亭,一边低声说道:“我也去看看,福王妃身怀六甲劳动不得,她怎么被乔巧巧给撺掇着来了?”
安馨刚要开口说话,随娇娇探身伸手拉住了她:“馨妹妹,你让他们俩去,福王府的家事你不要多管,福王妃大着肚子来你这里,要是有个万一如何是好?”
“她要是有个血光之灾,是来给你添喜还是添堵的?你看福王和慧姐姐都出去了,他们比你更明白盛京城的弯弯绕绕,你让他们去吧。”
“剩下的乔巧巧夫妇,我们俩不见也罢。”
“他们夫妻一对儿残废,不请自来算什么?自己不知道不讨喜没法去秋狩吗?赶着来,还跟福王妃一起来,十有仈jiu没安好心!”
“别让他们进来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蹦,我心情正糟糕得很呢,见着乔巧巧定然忍不住跟她争吵。你开府第一次庆贺,别让他们给搅扰了。”
安馨想了想,对着安秀挥了挥手,“传令出去,畅春园客满,没有请柬不放人进来。”
安秀听令走了。
随娇娇高兴了,“我跟你说,乔巧巧安分了两年,我还以为她改了性子,修身养性了。谁能想到,她嫁了人,忽然又抖起来了。”
“仗着夫妻两个都残废了,反倒处处要人都让着。好似谁人不让着他们,就是欺负他们夫妻一样。凭什么?他们夫妻怎么落得这个下场的,谁人不清楚明白了,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面对乔巧巧这个老对头,随娇娇怨怼之下,暂时忘记了秋狩,对着安馨认真地抱怨起来:“也是大家都没有乔巧巧那般无耻,没人把她原先奚落人的话奉还给她。”
“想当初,乔巧巧仗着她爹是庆国公,多少被她破了相的贵女,但凡是出门被她遇见了,带着幕篱都要被她拦下来,冷嘲热讽一顿欺负。现如今,她变成了又瘸又跛的肥婆,又没了她爹罩着,她反倒不要脸皮地横行无忌起来。”
“这个世道啊,不能让她这样的坏人当道。你成了公主了,你是有本事的人,别纵着乔巧巧恶形恶状行凶,该出手时要出手为民除害。”
随娇娇老气横秋地叹息:“乔巧巧就是京城闺秀中的害虫,老天不长眼,当初落马怎么没让她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