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没有门派强大的支持,没有比诚王掌握更多的消息,那种掌握全局,随时都在作弊的感觉消失,真是令人不爽。安馨再次决定,回山之后,定然要请求师父同意她去事务堂历练。
没等安馨多想,南宫翎的气息变了,他转过头对着安馨笑道:“你醒了。”
安馨吐出一口长气,也低声笑道:“醒了。”
南宫翎的武功比她高太多,她想要装睡都办不到,安馨轻声问道:“你听见了什么?”
南宫翎脸上的笑容加深,他确定了,安馨是不想吵醒他,才继续躺在被子里,这样的体贴让他心中极其喜悦,他低声笑道:“你从一个男子身边醒来,先想到的就是这个?”
不然呢?她是周三,他是乌十二,两个男子之间还能想到什么?
安馨‘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她意味深长的调侃道:“我可是周三,就算被人发现了是女子,周三这个名字传进盛京城,你说大家能想到的是哪家闺秀还是哪家江湖儿女?”
她不等南宫翎再接着跟说这个,收敛了笑声,再度问道:“昨夜,你偷听到了什么?他们究竟要不要在阜山之中建新城。”
南宫翎遗憾地叹了一口气,他都还没开始惹恼她生气呢,这就用问题堵住了他的嘴,安馨还是以前不喜欢说话,光等着他捉弄更可爱。
他闷声开口:“那个陈先生劝住了诚王,新城不会有了,他们要炸开堵塞的堤坝泄洪。”
安馨的气息粗重了起来,堰塞湖中的湖水一泄,下游的疫病只怕止不住,诚王进来了一个多月,连湖中的尸体都没让人捞起来,他这个灾真是救得可以。
南宫翎见安馨没有答话,低声说了下去:“诚王这么做,也是有恃无恐,他身染疫病,除了阜城之外,还能把其他地方的救灾,处置得停停妥妥,也算有本事。”
“他辛苦救灾一场,除了捞取名声,定然要得点实惠。你也听见了,这里距离蓝州近,这一湖毒水下去,一场大疫病免不了,该捞的多少都捞够了。”
“我们出京的时候,申国朝廷中是战是和莫衷一是,诚王远在阜城,又身患疫病刚刚痊愈,眼见着战功他半点也沾不到边,这场疫病一散开,申皇想战都战不起来。”
“你往好处想,疫病还能救治,这战事一起,血流成河,更是生灵涂炭,救无可救。两害相较取其轻,换做是你,你会选哪个?”
安馨屏住了呼吸,她没想到炸不炸堰塞湖,还能有这么多道道,其中的关连和影响会如此深远。不对,难不成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南宫翎没等她问出声了,接着轻声叹息道:“你可别跟我说要找两全其美的法子,诚王所图甚大,这等机缘他不会轻易放过。”
“就算我们釜底抽薪,想办法弄死诚王,断绝了疫病传染出去,战事一起,这里的灾民,马上就不会有人再多管,他们早晚也是死路一条。”
“申皇更是会理直气壮地借机出兵,将诚王的死栽赃到卫国的头上。”南宫翎慢悠悠地提醒道:“你不会以为阻止两国战争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安馨的心情低落了下去,南宫翎说的句句在理,可一大早听见这样的说话,还真不是件让人高兴和愉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