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施针为什么要她避出去?
安馨诧异地抬头看向南宫翎,没等她问出声来,南宫翎快速地解释道:“我要解开国公爷的衣裳施针,你在不方便,迟了,说不定国公爷就要中风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储物袋中刷出一个圆筒样的天青色布筒,解开上面的系带,伸展开来,露出里面一排长长短短的银针。
安馨到底不放心,“你可有把握?”
南宫翎伸手拔出一根细长的银针,径自扎向安国公头上的穴道,他轻声笑道:“你忘记我的师父是谁了?我虽不济,好歹也学成了师父六成的手艺,凭一手银针行走天下,混口饭吃应该不成问题。”
“你要是不信,日后我们俩改名换姓,一起出门去试一试?”
试什么试?
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有心思胡说浑话,定然是胸有成竹。
安馨一言不发转身拿过斗篷就走。
南宫翎提声提醒安馨:“安师妹,你守住门口,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行针。”他一刻不停地继续吩咐道:“其他人也先行退下。还请世子爷来帮我脱开,不,剪开国公爷的衣裳。”
杨妈妈抬眼看向了安志坚,安志坚脸色极其难看地点了点头,他没有想到,南宫翎会如此托大,连问都没有问一声,就直接动手行针。
杨妈妈带着其他人全都退了出去。
安志坚想了想,从起居间隔壁的碧纱橱里,拿了一把剪刀出来。
就这么短短的片刻之间,安修的头颅上,密密麻麻地扎上了银针。安志坚站在罗汉床前惊呆了,南宫十二是想要救人还是要杀人?
南宫翎快速地施完了头顶上的针,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转身看了一眼呆在当场的安志坚,淡定地伸出手:“世子爷,让我来吧。”
南宫翎声音中的笃定,让安志坚身不由己地把剪刀递了过去。南宫翎毫不犹豫剪开安国公胸前和两臂的衣裳,他把安国公的衣裳掀开,露出赤裸的胸膛。
他的左手慢慢地贴上安国公的丹田,一炷香之后,他右手开始动作起来。
南宫翎拧起银针或快或慢地在安国公的身上施针,安志坚胆战心惊地看着安国公的四肢和躯干上逐一插上了银针。
安志坚屏住了呼吸,饶是他不懂医术,更不懂如何施针,他也从南宫翎头顶上冒出的汗水,和头顶上蒸腾出的热气看出来,南宫翎正在施展的绝非寻常的针灸之术。
费御医急匆匆在安国公府的门口下马,他已经记不清楚自从安怀德受了鞭伤,他这一个月往安家跑了多少趟了。
来请他的护卫,跟他说安国公急怒攻心昏倒了过去。有了叶夫人的前车之鉴,他丝毫不敢怠慢,用最快的速度拼命往安国公府赶。
安家要是再出一个中风之人,再办一场丧事,他的医术定然要遭人质疑,太医院御医的位置恐怕要保不住。
他一言不发进了内院,跟着等在二门的杨妈妈赶往芳华园。
杨妈妈的脚步不紧不慢,她低声宽慰费御医:“费御医,事出紧急,正好有天鹰宗南宫十二公子在府中作客,担忧国公爷中风,情急之下,正在用金针救治国公爷,特意吩咐了先不要打扰,还请费御医不要太过心急。”
费御医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随即放缓了脚步。
国公爷年纪大了,脾气向来暴躁,这一次只怕难逃一劫。幸亏有人赶在他前面出手,倒是可以让他松一口气,想办法周全了这事。请输入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