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椁中,简拓的一身衣着并没有被人换过,简拓照旧是一副跟伍克己照面时候的模样:身上是一件灰扑扑的夹衣,头上随意地插着一支竹枝,看上去就是一个老农民。
除了左胸前一块干涸的血迹之外,简拓的身上并无其他伤痕。
简正理挥了挥手,做了一个翻转的手势,简正威和简正武一起伸手进棺椁把简拓抬了起来,翻过了身来。
简正理一眼瞧见洞穿简拓后背的伤口,微微闭了闭眼睛,从后背一剑毙命?伍克己这是偷袭?还是先天一境和先天二境的境界差距太大,他爹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简正理看向空荡荡的棺材底下,他爹的金烟杆和荷包也不见了?
他低声对简正威和简正武吩咐道:“好生给爹整理一下,换件干净的衣裳。”简正威和简正武两人低声答应一声,抬着简拓的尸身去了旁边的屋子整理遗容。
简正理转过头来,对着辛茂问道:“辛长老,我爹的金烟杆和荷包在何处?”
辛茂淡定地朗声说道:“简长老的荷包和金烟杆,都被霍迪国迷雪宗的伍克己当众拿走了。”
“当日的情形如何,有天鹰宗藏宝阁翟阁主在场。事后,飞云门和天鹰宗一同将来龙去脉写成了信笺。”
“此信就在贾长老的手中,简长老想要知晓详情,不如请贾长老当众读信。之后,若是再有疑问,辛某但凡知晓的,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辛茂这话是正理。
他不过是好心替无影门送尸首回来,人又不是他杀的,简正理和无影门想要将怒气撒在他身上,他和飞云门可都不是软柿子。
贾长风也不想跟飞云门结仇,他不等简正理和掌门贾道明说话,从袖袋中掏出信笺,当众拆开上面的蜡封,提声读了起来。
“一十一十四日午时一刻,霍迪国狄方城南门大街绝膳坊前,卫国无影门长老简拓被霍迪国迷雪宗伍克己供奉所杀之事,详情如下:”
“伍克己当街叫破简拓身份,隔着半条街质问简拓:‘简老儿,你杀了我儿,还敢这般在霍迪国游荡,真是胆大包天。’”
“简拓当即回答:‘伍供奉,你见我落单,便想要欺上门来撒野,只管直说便是!何须罗织莫须有的罪名,败坏我的名声。’”
“‘莫非这霍迪国是你的地盘,老夫独来独往就来不得了?你可别忘了,飞云门和天鹰宗发出清剿令,清剿‘噬人散’!’”
“‘我今日站在这里,便是追着‘噬人散’的线索而来,你在这里拦住我,莫非是跟奸人一伙,想要借报仇来逃脱我的追踪?你迷雪宗莫非跟‘噬人散’有关联?你这是想要杀了我灭口?!’”
“……”
贾长风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来,众人凝神细听,信中将两人当日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写了下来,事隔一个多月,他们终于听见了最详尽的消息。
辛啸天和辛雨也全神贯注地听着,他们出来这一路,不知听过多少谣传,心中也有过各种的猜测,此刻听到信笺中平铺直叙的解说,颇有些惊心动魄。
单听简拓和伍克己各执一词,很难判定谁是谁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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