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卓越顿住了,半晌之后,才低声地叹息道:“转机就在大血祭。”
他睁开了眼睛,极其平静地看向滕盛放和滕盛威,“你们自己说,你们该不该死?”
该死!太该死了,连他们这些人全都该死!
当初,秋卓越对着他们,指着滕盛放的鼻子咆哮怒吼过:‘滕盛放就是天胜境的千古罪人!’
那个时候,滕盛放正好立功进了祭祀堂,当上了祭祀堂中最年轻的长老,人人都以为秋卓越不过是嫉妒!
秋依依死后,秋卓越悍然警告过他们,滕盛放不死不赎罪,天胜境的女子都保不住!
还是没人相信他,等到女人们真的迈不过三十五的坎,全都死光了,他们相信了,可惜也实在是太晚了。
家中的老妻怎么比得上家族的利益,他们从来不缺少暖床的年轻貌美的女子。
秋卓越早就闭了关,等闲不问外事,他们都不肯得罪人。
滕盛放好歹是先天二境的高手,再多死他这样的一个绝顶高手,何其可惜!
直到今日,他们的性命全都受到了威胁,他们要为当初的偏听偏信,和十年间的助纣为虐,付出代价!
暗器堂堂主娄锐,在秋卓越扫视的眼光中,平静地站起身来:“我忙得很,圣女之事,向来是祭祀堂的事情,堂主们向来不插手,我不想破例僭越。”
“我不管你们整出几个伪圣女来,我只听真圣女的吩咐。其他的你们看着办,我只管听令行事,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去忙了。”
他话音一落,暗符堂堂主危熙运和暗阵堂堂主蓬绵延都站起了声来,异口同声道:“我也忙得很,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也先去忙了。”
三人摆明了不会掺和进滕家之事!滕家的姻亲,全部不打算跟滕家绑在一起!
秋卓越自然不会让他们带着对秋家的疑虑,甚至是不满离去,“还请三位堂主稍候片刻。”
三人重新落座,不着痕迹地距离滕家兄弟又远了远。
这等关键时刻,他们怎么会真的想走?作出走的姿态来,不过是为了摆明态度。
滕家兄弟心中的怒火燃烧了起来,他们的姻亲,还有平日跟他们称兄道弟,无比亲近之人,全都袖手旁观他们兄弟落难。
居然没有一人,肯出声为他们说一句公道话!
滕盛威心中的愤怒简直不可遏制,滕盛放是该死,可他滕盛威何其无辜?他执掌戒律堂,可没少对在座之人心慈手软,放他们一马!
他们不帮他,那可怪不得他拿捏他们,不替他们遮掩了!
秋卓越朗声对众人说道:“秋如云带着秋如霞试探圣女,危及天胜境安全,不得不用伪圣女,来打消圣女心中的疑虑。她们俩起心虽好,办事却不力,难辞其咎。”
“请各位放心,戒律堂不会手软,该罚的定然会罚。”
“只是,圣女仍在天胜境,这罚还得暂且记下,等圣女离开了天胜境再算不迟。”
一听他这话,除了秋卓群和秋卓尔之外的其他七个堂主,全都站起身来,七嘴八舌地赞同道:“圣女之事,祭祀堂定夺便是,我们这便退下了。”
“放屁!”滕盛威暴怒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我就算是失职包庇了滕盛放,也还没到该死的地步!这屋里的人该死的多了去了!想要我死,也得让他们先死了才行!”
他突然暴起的声音,让屋子里的人都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