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病房中,枫刀门的黄枫林、天刀宗的韩淼连同长乐教葛小丹脸上的嘲讽之色,都没法让人视而不见。
他们对百里渊和百里奚将他们一行人,粉饰为彻头彻尾的受害者,连同百里雯的趁火打劫,都变成了不得已的反抗抗争,自然十分不满。
几人神情间的异样,当然没能逃过先天高手的耳目。
鲁长兴顺了顺他雪白的胡子,声如洪钟地说道:“韩小子,你有何话说,尽管说来听听。”
众人之中,韩淼伤势最轻,他自断左臂,失去了左手,因失血过多,一张脸煞白,一双精明至冷酷的眼睛愈发显眼。
他提声说道:“不敢欺瞒长辈,晚辈在黑水潭边曾经两次见到过他们一队人。
晚辈到的时候,玄青门的五人已经倒毙在黑水潭边,无忧花树上的花一大半都没有了。
三日之后,晚辈第二次路过黑水潭之时,他们人已经走了,黑水潭边多了三根树桩,一根弹索,满树的无忧花都没有了。
他们一行人身上的无忧花究竟来自于何处?是不是抢夺而来,晚辈不敢妄自猜测?
不过,晚辈第一次经过之时,特意数了数,卫国弟子的八个背篓都在。第二次经过之时,只留下了五个。
我们没敢动,都留在黑水潭边。”
他这话让跟过来看热闹的简拓、贺添喜直接黑了脸,看样子不用等着苏醒、苏绵绵和谢勉出山了,他们早已被辛啸天一行人给害死了!
面对着韩淼的栽赃陷害,天刀宗的尹开渡、麦穗玲和黄枫林保持了沉默。
只要辛啸天他们的无忧花来路不正,大家都是打劫,又有什么区别?若是能让卫国人因此而内斗起来,他们当然乐见其成。
简拓和贺添喜的眼光,一起落在了百里渊和百里奚的身上。
百里渊抬起头来,冰冷地看向韩淼,“你说谎!我们到的时候,就只有五个背篓。背篓我们都没动,人也不是我们杀的!我们所有的无忧花,都是我们自己采摘的,你们才是不劳而获乘人之危的强盗。
若是你没有说谎,便是你们在我们之前到了黑水潭,人是你们杀的,因此你们才能见到八个背篓!我们只见到了五个!”
韩淼冷笑了起来:“我们若是抢了他们的无忧花,又何必来抢你们的?”
百里渊寸步不让地讥笑道:“杀了人,没抢到无忧花也是有的。况且,你们都杀过一次人了,再杀一次也就更顺手了。”
两个人一句接一句,各有各的理,互不相让,倒让人一时间无法判断真伪。
韩淼干脆地对天赌咒发誓:“我若是动过卫国三派八个弟子一根汗毛,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百里渊也恨声接着说道:“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若撒谎,必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两人越说越不像话,百里文樱冷冷地喝道:“够了!”
在场的先天高手都没有做声,门中弟子进山历练,有所损伤原本都是在意料中的事情。更不用说像飞云门这般进山之前,特意让人签下生死状,让人事前就反复思量过后,提前做好了各种准备。
他们可以承受损失,不可以接受的是弄不清原委,稀里糊涂地就让弟子没了。
江湖人好狠斗勇,讲究的是恩怨两清。
飞灵峰内生死由命,死伤自负。
出了山来,各自都是有门有派,有名有姓的精英弟子,有仇的要报仇,有恩的自然也要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