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是现在没有了!”何向晚情绪愈发低落:“你说我现在会不会拖他后腿啊?他会不会嫌弃我?”
“他敢!”馆寒一时没有控制住,居然愤愤地拍了一下桌子。敢欺负他妹妹的人要么坟上长草了,要么就还没出生呢!
这一拍,何向晚何馆寒都愣了。馆寒意识到自己行为过激,立马有些不自在起来,急忙起身要走:“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吃完再去也不迟!”何向晚伸手去拽他的袖子,却因为看不见,失手拽下了他腰间佩戴的匕首。
“给我......”馆寒一惊,慌忙伸手去拿。
何向晚里肯给他,伸手细细抚摸,鞘上凹凸不平,刻的是她最喜欢的垂丝海棠,刀柄刻着两个字——挽衫。
“当初铸这把匕首的时候差了个名字,正好赶上山脚下三禾非要拿着给他爹看病的钱去堵,逼得他母亲抹泪。咱们两个就揍了他一顿,忽然就有了点子——”何向晚一字一句的说到:“白头老母遮门啼,挽断衫袖留不止,就给它取名叫挽衫。你说......”
“牢记父母恩,勿行荒唐事。”馆寒接了下去。
何向晚听了这句话,不顾形象的大哭起来,知道哭得自己不住的抽噎。
馆寒替她拍背顺气:“怎么还如小孩子一般!”
“我......我、我以为、以为你死了......,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我把挽衫埋在你的墓前,后来它不见了,我就觉得有蹊跷,却没人肯跟我说......”何向晚哭得委屈巴巴的:“师兄你是不是不疼我了,你看我眼盲,你就不肯认我!”
馆寒无奈的笑笑:“傻丫头,你说什么呢!只是我现在,已经不是馆寒了。”
“那你是谁?”何向晚生怕他跑了一样,拽着他的袖子不肯松开。
“我现在,跟着言寂先生学医。”
“言老头!”何向晚惊讶:“他怎么肯救你!”
“是啊!我害死了五福,他却肯把我救回来。”馆寒到:“用他自己的说法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五福的父亲,五福以后迟早要找他寻仇的。他对五福有愧,却又担心将来被五福所杀,我这般误打误撞,倒是快刀斩乱麻令他安心了。”
何向晚撇撇嘴:“这老头,永远会把自己说得十恶不赦,五福在师父身边跟着,没有习武天赋,哪里值得他担心了。”
“他一贯如此的,不过他要我留下来赎罪,行医问诊不取分文。”馆寒道:“我这一身罪孽终究是还不清的,五福一条命就在那里摆着。”
“师父知不知道你......”何向晚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一句。
馆寒点点头:“就是无名前辈央言寂先生就我的。我当初害他到那种田地,他还央了言寂把我从乱石堆里救出来......”
馆寒想到无名道士,心里愧疚的狠。想到自己“下葬”以后,和无名道士一同看着自己的墓碑。无名道士说:“从今以后,我的二徒弟馆寒已经死了,至于你,与来兮山后会无期吧。”也只是这样,饶他一条性命,甚至对以前来兮山上的馆寒,也一点污渍不肯给他留下,知道那一刻馆寒才明白,为什么无名道士才是一派宗师。
他终究放心不下何向晚这个妹妹,她祭拜他时,他偷偷躲在一旁,等她离开后就把挽衫收起来带在身边。她的婚礼他也是去了的,只是在外面徘徊了一会,默默祝福之后就离开了。
他本以为,他与何向晚此生应当不复相见的,却不曾想她又遭此大难,令他不能袖手旁观。
“公子吗,门外有一个自称厢易沉的人求见。”
小厮的话一落,也不知是不是馆寒错觉只觉得何向晚无法聚焦的一双眸子陡然亮了一下。
------题外话------
诸君,俺心心念念的二师兄又回来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