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晚发誓,她真的是被吓来的。竹垣和阮琅两个人,如果不是怕厢易沉剁了他俩的爪子,几乎就要抱着何向晚的腿哭求了。
说什么摄政王心中悲愤,不肯上药,还绝食,如今已经高烧昏迷了。梦魇中一直叫着何向晚的名字……
于是何向晚就去了。
结果,只见厢易沉懒洋洋的趴在床上,任由阮琅和竹垣将毛巾在热水里烫了,给他包在脸上。一边几乎唱出来一般错落有致地喊着疼,一边催促:“快点快点,又凉了。你俩靠谱吗,不是说人马上就来吗?”
何向晚默默地推门进来:“殿下,我来了。”
搞鬼被抓了个现行,三个人皆是一愣。阮琅手一哆嗦,手中的水盆“哐当”掉在地上。热水溅在竹垣脚上,烫得他“嗷嗷”直叫。
“殿下若是无事,我就先回去了。”何向晚觉得自己被耍了,亏得她还担心的了不得,急急火火地就赶来了。
厢易沉一见穿帮了,也顾不上联系竹垣教给他的“浅唱低吟”般的呻吟了,急火火地说:“不是,晚晚,我真的发烧了,不信你摸一摸,还烫着呢……”这一说才发现毛巾还在他脸上包着,又赶忙把毛巾拽下来藏在怀里,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牵动了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
何向晚又因为他这一声被揪了一下,转过身来看他。厢易沉狼狈中带着点歉然地看她。
何向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如今天气炎热,你们不取些冰块为他降温,反而这般折腾他,当心伤口化脓生虫。”
竹垣和阮琅一听,连忙出去吩咐人准备冰块,一边走还一边埋怨对方出的馊主意。
“都是你,说什么苦肉计最能打动美人心”
“彼此彼此,我只说去哭诉,提议用热水假装高烧的是谁?终归不是我。”
“我那是为了以假乱真,再怎么说也比你那‘低吟浅唱般的呻吟’好多了。”
“.…..”
何向晚还是走了,她觉得再不走肯定会有血溅她一身。然而没有走远,当晚就留在了十里春深居。虽说厢易沉哪里有太医盯着,不会出什么大岔子,但三位爷连这一出都搞得出来。她还是留心一些好。多少有个照应,实在不行……何向晚看了看自己脖子里贴身挂着的项链。
果然,刚过傍晚,竹垣又来砸门了。
“何姑娘,这次是真的。我若是再唬你,我跟你姓。”竹垣生怕她不肯再信。
何向晚心想厢易沉再无聊也不可能一天之内用同样的手法坑她两次。也不等竹垣多求,便跟着他去了。
“何姑娘,我就知道你心里还是有折梅郎的。我本来以为要去何府请你了,谁料想我一出门,哟,十里春深居不就亮着灯嘛!你肯定是担心他才特地留在这里的吧!”竹垣一路上乐呵呵的套近乎。
“不是……”这么轻易就被人看出来了,何向晚心想打死也不能认。
厢易沉是真的烧起来了,脸色酡红,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怎么也灌不进药去。
一会嘟囔:“皇兄,我才不要喝药,太苦了,不就是风寒吗,我明天能好……”
一会又嘟囔:“何向晚你个小没良心的,你明明说过……的,不认账……”
他说的太过含糊,何向晚没有听清他说什么。虽然觉得他这样迷迷糊糊的十分可爱,心里也不敢懈怠,紧张地抓着胸口那条项链询问道:“如何?”若是情况很糟,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