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杀手虽说比前几次棘手,却也没能到奈何得了厢易沉的地步。最起码,厢易沉一边打斗,还能抽出空来同何向晚斗嘴:“你念什么佛号,你师父不是道士吗?这就要背叛师门了?”
“谁跟你说我师父是道士了?”何向晚一边闪避,一般同他闲聊:“那只是我师父给自己取的诨名罢了,他这辈子跟道士唯一的瓜葛就是。当初他入来兮山拜师以前,在山脚下卖假耗子药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装瞎算命的道士。那道士吃了他半张浸了耗子药的饼,不仅没死反而治好了肚子疼,当时随口夸了他一句‘此子仁义系天下,前途不可限量’。我师父听他这么一说,丢了耗子药,就来拜师学艺了。虽然没有混成盖世武侠,却也有模有样,不愁吃喝。为了纪念他的恩人,就是点化他拜师学艺的道士,所以给自己起了个诨名——无名道士。”
厢易沉“.…..”来兮山上究竟都是些什么奇葩?
何向晚躲过一位杀手,反手将他朝着厢易沉的后背一推“这里。”厢易沉连头都没回,反手用剑一刺,接着抽出剑来又朝着何向晚右边一刺,不仅又杀了一个,还稳稳地用剑挡住了上一个杀手因为突然拔剑差一点溅到何向晚衣服上的血珠。
何向晚瞠目:“好快,果真高手。”
这一波又被解决了个干净,何向晚略加思索,用死士的衣物沾了些血水,就要往厢易沉身上抹。
厢易沉吓得连连后退:“你做什么。”他可是一尘不染的骄矜公子。
“人家费了那么多心思招待你,你毫发无伤,怎么对得起这份款待?”何向晚说。
厢易沉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要他假装受伤,让幕后黑手放松警惕。但是还是不满意:“那,你涂你自己身上啊,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拜托,我如果带着伤回去,我的师兄师姐们恐怕要带着郎中每日给我瞧个十次八次的病,稍微动一动就是个露馅。”何向晚说着,脸上带着自得的表情,她这些同门,太了解她了,蒙混不了。“再说了,我师兄要是知道我为了保护你受伤了,一定会把你乱棍打出,并且让你永远不敢再到来兮山。”
厢易沉想到以后要是向何向晚提亲,无论如何都跨不过来兮山去,为了博好感,受伤就受伤吧。
这就对了,何向晚把血糊糊的毛巾在他脸上抹了几下,又不知从哪里弄来了白色绷带,在血水里浸了浸给他缠在腹部:“你受过那么多次伤,扮演这种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定可以信手拈来。”
于是,何向晚背着“半死不活”的厢易沉一步一步挪上了来兮山:“师兄,我回来了!”
馆寒本来一副愁云惨淡的模样,一见到她,整张脸上的表情似乎都活过来了,眼神也温柔的化出水来,匆匆忙忙来迎接她:“绯心还是去找你了,山上有那么多同门帮衬着,我本不欲让你来。”
“我知道师兄为我好。”何向晚的眼睛眯成了月牙:“可是师父失踪毕竟是大事,我若不闻不问,恐怕等师父回来就要把我逐出师门了。到时候我去哪里找这么疼我的师兄去。”何向晚一席话说得极有水平,一面交代了自己非来不可的原因,一面表示出对师兄只有感激没有指责的意思。
厢易沉趴在她背上,心里冷哼一声:“溜须拍马!”
馆寒宠溺的摸摸她的发顶:“你呀!”
厢易沉更加不满,他都没有摸过何向晚的头,这个二师兄,居然那么自然,哼。
馆寒这才注意到何向晚背上的厢易沉,皱皱眉:“这是?”
“他叫易沉,你们见过的,昨晚有人刺杀我们,要不是他,晚晚就见不到师兄了。”何向晚做哭诉状。“他是我的……我的……”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哭丧个脸:“师兄,赶紧给他找个大夫吧。”
馆寒一派了然状,把人接到屋内,又派人去请大夫,安顿好一切才打趣道:“你的未婚夫婿?晚晚长大了,有心上人喽!”
厢易沉暗中挑眉,这位仁兄颇为识趣。
何向晚的脸“腾”的红了,低声嘟哝到:“师兄你说什么呢!”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居然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