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此时还如之前被杨氏抱起时的样子,手臂的姿势都没改变,只是头一直望向李嬷嬷离开的方向没有动弹,连眼睛也没咋一下,整个人像魔怔了一般。
这一发现着实将杨氏吓着了,急忙将纤纤放进一旁的圈椅里坐着,边大声的唤着春蕊,春蕊是从6岁就陪伴着杨氏长大的,这么多年了,春蕊还从没见过杨氏这样的慌张,那声音中止不住的颤抖,让听见的春蕊也顿时慌了神,也顾不得送至门口的大管事,转身就往杨氏所在的花厅跑去。
门口处除了大管事,还有之前去请杨氏回来的那个洒扫丫鬟,李嬷嬷夫妇已然离开了,大管事与那洒扫丫鬟互望一眼,都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那凄厉的叫声是真真让人有志一同的染上丝悲凉。
这头春蕊边答应着边冲进花厅“夫人,奴婢在呢,发生了何事?”刚进花厅就见杨氏蹲在圈椅前,用不停颤抖的双臂护住坐在圈椅里的纤纤,像是怕她坐不稳掉下来似的,而纤纤就像是个木偶娃娃般,一动不动的望向门口的方向。
“快,快去请大夫,还有,再找个能招魂的术士。”杨氏急急道。
春蕊也懵了,这上哪去找术士呀?澜国自从先皇轻信术士之言,求长生,而不得善终,当今上位后便将澜国境内的术士之流都处死了,对这些巫蛊之术更是反感至极,明令各地不得行巫蛊之事,一但发现那就是杀头的大罪,如今澜国上下哪还能见着术士的身影。
春蕊连忙上前小声道“夫人您这说的是什么傻话,这世上哪有什么术士,即便是有也万万不能动此念头呀,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呀。”说完还不忘盯着杨氏,深怕她再说出什么关于术士的话。
杨氏恍惚一瞬,也是害怕拖久了女儿有什么不测,又赶紧道“那还不快去请大夫。”
待春蕊出了门,杨氏瞧着女儿这样一直座在花厅也不像样子,一会大夫来了也不好看诊,遂把女儿移去了她现下住的屋里,将女儿安置好,又差人去雏羽院拿些女儿日常用的物什并些换洗衣物的。
来来回回至大夫到时已是申时下三刻,林府并未请府医,各房也都有自己相熟的大夫,是以去外面请大夫,多多少少会耽误不少时辰,杨氏先前一直守在屋中照看纤纤,见大夫到了立马迎上前道“大夫快看看小女,先前人还好好的,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也不动也不说话,叫她也不见答。”
“夫人莫急,待老夫先把脉。”大夫是之前二房常请的仁济堂的坐堂大夫姓马,最善医治小儿杂症,贵族世家中有孩子有什么病症也都爱找这位马大夫。
马大夫诊完脉像又望诊其体表有无病征后道“夫人不必过于忧心,小姐这应是受刺激所致,并无其他病症,日常可多带她去郊外散散心,不要再受惊吓,养上些时日就能康复了,老夫这里给小姐开些宁神静气的药,每日一剂,煎服即可。”
马大夫写完方子交给一旁的丫鬟,嘱咐了煎药要注意什么,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瓷瓶,递给杨氏道“此为宁神丸,可此时喂小姐服下一粒,睡下便可,这宁神丸每日至多服一粒,切不可多服。”
杨氏急忙接过瓷瓶就吩咐一旁的春蕊喂纤纤服下,自己则追着马大夫道“那大夫可还有何嘱咐?”
“其余倒也无甚,只别再让她想起刺激她的事,许是能好得快些。”说完马大夫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