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闻言,爽朗地笑了笑,不知怎的,他就是觉得今天心情很好,往日的阴霾一扫而空。
梁征诧异地看了看梁王,又看向杯中的乌梅普洱茶,将信将疑地喝了几口,并不觉得有什么异样。
太子颇有城府,直到在场的人都喝过那茶,他才肯喝上一口。正如陆三通所说,原本醇厚绵甜的普洱,加上乌梅饮,竟有些酸甜滋味,茶汤刚刚触及舌尖,先酸后甜,生津止渴,又没有想象中的腻,让人喝了第一口,就想再喝上一口。“好茶。”一向内敛地太子,不住地赞叹道:“他日,我也要照此法炮制,陆姑娘可否做些指点?”
陆三通撅了噘嘴说道:“那要看我心情。”
在一旁默不作声良久的梁征打着圆场道:“现在已经入秋,王府内倒是种着一株乌梅树,想来也已经是硕果累累,太子若不嫌弃,他日我差人送一些到东宫。”
太子婉拒道:“那怎么好意思?”
梁王思忖一番,便对梁征说道:“寡人记得皇弟府上的那株乌梅,还是你跟斌儿小时候一起种的吧……”
“正是那株,”梁征微微颔首道:“皇兄还给那株乌梅松过土呢。”
梁王笑了笑:“确有此事,也难怪寡人会记得如此清楚。”
太子也附和道:“父王,当初您把皇叔和儿臣一同抚养长大,我们父子之间的感情不必说,您跟皇兄的情谊却更胜父子。”
“是啊,”梁征放下茶杯,陆三通很有眼色地将那空茶杯内重新沏上茶,梁征对陆三通微微点头,继续说道:“自从太子与臣弟举行冠礼后,我们三人很久没有再像这样一起喝茶聊天了……”
“的确如此,”太子道:“父皇勤于朝政,皇叔统领三军,怕是只有儿臣,每日无所事事,只能跑到风雅阁,吟诗作乐罢了。”
陆三通眼见着话题快要沉重起来,赶忙笑道:“太子殿下学富五车,又正逢秋意正浓,不如我们今日也以秋为题,吟诗助兴如何?”
梁王摆了摆手说道:“寡人年纪大了,吟诗恐怕不行了,这样你们吟诗,若真有好句,必定重重有赏。”
梁征见状,谦虚道:“皇兄是看着臣弟长大的,吟诗作赋的确不是臣弟的强项,倒是陆姑娘,”他看了眼陆三通道:“是谢先生的弟子,谢先生的文采在陇州无人企及,不如就让太子和陆姑娘,各作诗一首,也为我们助助兴。”
陆三通微不可察地白了梁征一眼,但是主意是她提出的,她再婉拒,就是戏弄皇家,并且在场之人的面子都不好看。心道,梁征啊梁征,你真是当上摄政王之后就会卖队友了,不行,我得拉你下水。于是高高扬起嘴角,说道:“摄政王殿下此言差矣,谢先生不仅是草民的师尊,更是殿下的旧友,所谓近朱者赤,殿下跟师尊相处这么长时间,一定有些学问,您莫要谦虚。”
梁王点点头说道:“小六子所言极是,皇弟也不要谦虚了,来来来,让寡人看看,你和斌儿这些年,有没有什么长进。”
陆三通一边忙着沏茶,一边冲梁征兴高采烈地晃晃脑袋,梁征拿起茶杯,心说谢青啊谢青,你这个小徒弟,个子长了,心眼儿也多了,这样下去,我看就是你,也快镇不住她了。